的房屋走去。那是位于会客用的花厅旁的一间茶水室,郭临屏息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心中着急万分。云娘明明是后宅妇人,怎么会被人掳来前院,难道是庆王命人绑了她……这魔王般的皇子,非得给他点教训!
郭临几步窜上屋顶,轻手轻脚地搬开几块瓦片,正下方一个青白锦袍的青年,正朝着内室走去。她盯着那人头顶的玉冠,再无犹豫,举剑冲下,大喝道:“休要欺人太甚!”
事实上,距离这么近,便是武林中的高手,也是要有数十年苦功的人,才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躲开。可偏巧,郭临喊话之际,这人猛地打了个喷嚏。他捂唇弯了下腰,正好把脖颈送到了郭临的剑下。郭临大惊失色,生生变了剑道,剑锋微颤,削下了那人玉冠上的一颗珠子。
郭临左手撑在地,轻巧地在地上腾身站起。右手软剑一扬,回身就要刺去……
“怎么是你!”郭临瞪目哆口,堪堪停住了剑。
那锋利的剑尖笔直地对着秦正卿的胸口,骇得他呆立在了原地,连躲开都不会了。郭临收回剑,站直身子,试探地问道:“秦兄?”
秦正卿怔怔地抬起头,想挤个笑容,可嘴角完全不听使唤……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人声,听得有人喊话道:“伤了姚大人的那贼子定然就在这里面,我听到刀剑的声音了。”
“难道他还在伤人?大家快进去,救人要紧……”
郭临一把拉过秦正卿:“跟我来。”
她打开屋内一处堆放杂物的小隔间的门,里面是一个半人高的长方矮柜。入耳的人声越来越近,郭临扯过秦正卿的衣袖,一手撑在他的背上。突然弯下腰去,右胳膊弯住他的腿,将秦正卿打横一举,径直放到柜子顶上。秦正卿淬不及防,一张俊脸涨得通红:“你……”
郭临无瑕理会他,下一刹那,她双手撑着柜格边缘,双脚蹬地,灵巧地跃上柜顶。脚刚落在柜上,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柜子上的郭临跪靠着秦正卿,右手捂住他的嘴,左手伸到隔间的门中间,将两片槅门合拢的地方紧紧地捏住。
进屋的众人吵吵嚷嚷地搜寻开来。郭临和秦正卿对视一眼,皆静静地听着众人说话。
“奇怪,我方才明明听到动静的……”打头的一个汉子嘟嚷道。
“你怕是听错了吧,哪有毛贼敢上我们郭少爷的府邸。”说话的这人声音有些熟悉,想来该是郭府的下人。
“你说什么……”
“别吵别吵,庆王殿下到了!”
听到众人纷纷退让的脚步声,一个阴冷的声音由远及近:“叫你们来逮捕贼人,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郭大人御下随和,不代表就没规矩。”
这番话指桑骂槐,明里在训自己人,实际上是在骂郭临府上没有规矩。
被训的汉子低笑了几声,才装模作样道:“属下知错。”
“庆王殿下,可有找到贼人?”这个声音是李延。
“惭愧,我的手下浮躁,与贵府下人吵了几句,我这一急,险些都忘了正事。你们几个,还不快把房间搜一搜。边边角角都别放过,若是闻到什么血腥味,那就错不了了。”
郭临心底一紧,她就知道庆王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方才若不是秦正卿打了个喷嚏,她收剑快,只怕血溅当场后,就再难不给人撞破。
好在她身上沾了血的那件宫女服早就仍在京城数十里外了,郭临的目光凝视在她捏着的槅门上。那槅门底部悬空,能看到行过来的人的脚影子。手上忽然一紧,有人正在试图拉开槅门。
秦正卿此刻也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槅门,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可过了一会儿他就发现,他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无论外面的人怎么拉,那门仿佛熔铸在一起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