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和她自己时,太后端正身,很正式地说着,眼里有着说不出的精明。
“母后请讲。”杜晓月也正身。
“你进宫也快近四个月了吧!”太后慢慢地说着,“这三个多月来,你对皇宫这块地儿有什么看法?”
“回母后,母后将后宫治理得很好,臣妾没什么看法。”不知道这太后要唱哪出,保守性的回答是最安全的。
太后紧紧盯着杜晓月,半晌才浅笑道:“皇宫里藏龙卧虎,只是在龙争虎斗中,没有几人能真正保自己周全的。”
“母后说的是。”杜晓月随景应着声,不发表看法。
“所以,那些锋芒毕露的人,在皇宫里很难生存下去;那些暗地里耍着小手法的人,也随时在担心着她自己哪天被人反阴了一招;自喻聪明的人,聪明反被聪明所误。”太后语气不变,可外有看去,有些在像拉家常,但杜晓月深知太后这会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是废话。
“但是,你是哀家见过的很聪明的一个孩子,你深知这些道理,平日里韬光养晦,与人无争,实际里,你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对吧?!后宫里所有的争执、纷争,你都能做到两边不得罪——就这一点,哀家不得不佩服你的聪慧。”
呃……这叫做墙头草,两边倒,只要不是傻子,一般的人都能做到!杜晓月在心里苦叹着,太后就是太后,她怎么能在平日的接触里观察到小细节,看穿自己的真性子?!
“你自知是杜家的人,明白自己对皇家来讲是个什么样的身份,所以,你从来不主动要求皇后的实权,也不要求皇帝的宠爱。这几个月下来,哀家琢磨着,你是不是打算躲在深宫中,混吃混合一辈子。”
太后的一席话,让杜晓月本想拿茶杯的手缩了回来,赶紧站起身,笑呵呵地说着:“母后,您太夸奖晓月了,晓月愚笨,能当上皇后已经是侥幸了,晓月不敢奢求其他的。”这话听着有些势力,但确实是杜晓月的心理话。
‘“哀家在宫里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有没有看错人,哀家自有定夺。,’太后笑容依旧,但语气里透出的不容反驳,让杜晓月脸上的笑不能再那么挂着了。太后这句话,杜晓月可以理解为:小样儿的,就你那点小心性,还想跟咱斗,你还嫩着点,回去多练个几年来吧!
‘“母后有什么吩咐,请直说吧!’.杜晓月也自知在这位精明的老妖狐面前没法藏住自己的尾巴,索性自己站出来把话挑明。
‘“爽快的性子,哀家喜欢!’.太后很自然地笑着,可那笑,怎么看就怎么地像是在算计人,‘“虽然你是杜家的人,但哀家反觉得,你是哀家值得相信的人。所以,哀家想将这后宫连同皇上一并托付给你!’.
‘“为什么?!您为什么要相信我?相信你们正全力对付的那人的女儿?”.杜晓月不明白,太后的信任是从哪里来的,‘‘还有,您为什么要将后宫和皇上托付给我?皇上一直是您在辅佐,后宫一直是您在掌管,而且您一直做得很好啊!’’
‘.哀家大限将至!”.太后也不避讳,看着杜晓月,幽幽地说着,语气里竟是一片释然,甚至还有一丝解脱。‘‘哀家信你,自有哀家的道理。”.
大限将至?!杜晓月不明白地看着太后.太后脸色红润,平常见着她时,她的眼总是炯炯有神,谈笑间,神采奕奕,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将死之人!最为重要的是,她怎么知道她将要死了?难道她会预言不成?当然,杜晓月不认为她有预言的能力,否则,她也不用花几个月的时间来观察自己了。那么,思来算去,只有一个可能:她有无法治愈的急病——可在她的脸或身上,一点也没有病痛的缠绕的迹象,特别是她语气里的释然,一点也不像是一个病患着能拥有的!所以,连这个可能也被否定了后,杜晓月还真猜不出她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