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出发时,周仲珵和慕邦宁,在一个滂沱的下雨夜里,以求医的名义来到了家属院。
尚秘书开车把两人和小湉儿,直接送到陆朝颜院子门口,还左右瞄瞄,生怕被人发现了。
他把三人送进院子,又从车子后备箱里提出四个大木箱子和一小箱子,和陆朝颜司正砚一起搬进堂屋。
望着懵逼的夫妻俩,尚利军小声说:“正砚,朝颜,三天后的晚上十点,我过来接他们离开。”
“嗯,你去忙吧。”
陆朝颜把尚利军送走,赶紧关闭大门,回了堂屋。
望着上座的俩人,一个穿着花衬衣,牛仔裤。
一个穿着大红色高领无袖连衣裙。
双双戴着墨镜,和陆朝颜记忆里的周仲珵慕邦宁一点也不一样。
小湉儿也和半年前完全不同了。
个子长高了一大截,胖乎乎的脸蛋上,五官精致,黑溜溜的眼睛,也不胆小怯弱了。
一身天蓝色的小男装,酷帅酷帅的。
周仲珵取下眼镜,打开那四个大箱子,里面是金银玉器和字画还有一些古籍。
他神情微讪,“陆神医,我有一事相求。”
慕邦宁也取下眼镜,直直的看着司正砚,直到眼底泛红,才望向陆朝颜。
她起身打开那个小箱子,里面是满满的外国钱。
她用手势道:朝颜,作为母亲,我陪伴砚儿的时光连一月都没有,实在愧对母亲两字,正砚就麻烦你了,泱泱湛湛和澄澄,亦辛苦你了,这些钱,你们随便花,不用省着,等我到了国外,再给你们寄。
陆朝颜盯着那些外国钱,若兑换成国内钱,怎么着也有二十万。
这辛苦,很值得。
只是她就不明白了,周仲珵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要跟着慕邦宁一起出国?
当着司正砚的面,她也不好问,只能含糊的点点头。
“你们来治什么病?
“不急,看诊的事儿,明天再说。”
周仲珵望向一直盯着他们的司正砚,“司副师长,能辛苦你给我们做三碗面吗?我们晚上没有吃饭。”
司正砚没有动,站在背光里,拳头捏出了血。
母亲?!
原来,这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她真的还活着?
她为何不和我相认?
是嫌弃我吗?
还有,她和朝颜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又是怎么认识的?
她要去哪个外国?
为什么我不知道?
从东屋卧房拿出客人用的毛巾的陆朝颜,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心里一咯噔。
完犊子了!
司正砚他们经过特殊训练,看得懂哑语。
她把毛巾拿给慕邦宁,指着卫生间,“那里可以洗漱,你们先去洗洗吧。”
语罢,拉着司正砚去了厨房,立马关上门,给他一个安慰的抱抱。
“司正砚,装作不知道,等他们走了,我跟你解释。”
“好。”
司正砚抱着媳妇,没关系,他还有亲亲媳妇,永远陪着他的媳妇。
两人在厨房煮了三碗鸡蛋面条,往客厅端时,慕邦宁抱着洗好澡的小湉儿,从洗澡间出来。
司正砚放下碗,赶紧跑过去,接过小湉儿,望着母亲,嗓音哽在喉咙,吐不出来。
慕邦宁也看出他的异样,抬起手,想摸摸他,又没有勇气,怕自己不想走了。
手停在半空许久,又放了下去。
司正砚眼底湿湿的,抱着小湉儿进了堂屋,周仲珵拿着衣服去洗漱,很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