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八方”,直往身周左右砍去。
只听嗤地一声轻响,那兵刀来势诡异,刹那间又穿过严密无比的刀网,竟朝秦仲海腕上轻轻剌入,秦仲海腕上受伤,忍不住大吃一惊:心道:“好小子!居然连着刺中我两记!这人到底是谁?”他手上疼痛,真气不纯,便自摔下地来,慌忙间只见一名蒙面人向前奔来,手上使的却是一柄长剑,秦仲海却不来怕,登时暴吼道:“纳命来吧!”左手握刀,运起全身气力,直向前方扔去,那刀倏地飞来,夹杂猛烈风声,端的是凶狠至极。
那蒙面人见秦仲海倒在地下,本以为稳操胜卷,没料到他还有这手不要命的绝招。那人无心恋战,眼看刀锋将至,霎时侧身避开,跟着破窗逃出,远远去了。
秦仲海身中两剑,俱在流血,其实早已无力防御,适才扔刀退敌,纯粹是性格悍勇而已。他蹲在地下喘息,心道:“原来是个用剑高手,好了得,好厉害。”耳听属下大声喊叫,跟着是举弓射箭的声响,只是那人武功超卓,料来虎林军无人拦得住这等高手,果然下属叫喊一阵之后,声音渐渐缓歇,料来敌人定已从容离去。
秦仲海缓缓站起身来,喟然长叹,这一战他中了两处剑伤,敌手却是全身而退,真可算是大败亏输了。
过不多时,众多下属冲了进来,眼见他身上流血,无不吃惊,急忙为他包扎。秦仲海问道:“可曾看清贼人面貌了?”一名下属道:“启禀将军,那贼子身影好快,一时间实在看不清,不过他离去时还暴起伤人,一共刺伤了一十三名兄弟的手腕。”
秦仲海心下暗暗罕纳:“好剑法。当世有这等武功而又偏好用剑的,就那寥寥数人而已。看来不难把这人揪出来。”他寻思一会儿:心下忽地一惊,想道:“难道是卓凌昭重出江湖?”此念一过,便知不对,这卓凌昭现下是在江南苦思剑法,怎能忽然折返京城?
秦仲海情知猜想不透,他嘘出胸中一口火气,伸手召来手下,道:“你们听了,今日之事莫跟外人提起,不然孔阁揆怪罪下来,大家都有事。”众下属齐声道:“我等理会得!”
秦仲海道:“明儿个叫受伤的弟兄来找我,每人发三十两银子嘉奖。其余兄弟出力御敌,都有功劳,我每人发十两银子喝酒。”他这招叫做闷声大发财,只要你闭上嘴,老子便给你一顿甜头吃。果然众人尽皆大喜,都想道:“不愧是前线回来的大将!出手这般豪气!”当下喜气洋洋地走了,都觉能跟随这等上司,实乃三生有幸之至。
秦仲海此时酒性方退,他坐在一堆奏章上,心道:“好小子,看来文渊阁真不好守,居然能伤到你老子。”那日他与煞金决战百合,身上却也没有挂彩,谁知此时不过守一座小小书库,竟然连中两剑,算是生平罕见的大败。
秦仲海叹息一声,眼见天色已明,料知明日兄弟们来找他要钱,不免缺银使唤,他屈指一算,受伤者十三人,每人三十两,共须发出三百九十两,其余弟兄则须六百余两,想来共要拿出千两银子之数。说起钱财来,秦仲海自是头大无比,他生平最少攒钱,平日银钱都往酒楼里扔,搞到今年三十二岁了,却连个老婆也没有,他自知床铺底下还埋着三百两银子,那是前些年攒来当棺材本的,免得死在前线没人理会,此时欠钱使唤,只好一并拿出充数了。
秦仲海摸摸鼻子,眼看缺钱,便想找人来借,心道:“那杨郎中最是有钱,只是他多半已到江南去了,我那卢兄弟也不在北京,便在也是穷鬼一个,唉……这事又不能让侯爷知道,说不得,去找伍定远当冤大头吧!”
想起伍定远平日最懂人情世故,日子也节俭,想来荷包定是满满。秦仲海心下一喜,当即把伤势遮掩了,跟着三步并做两步,急急往制使府行去。
行到杨大学士府附近,只见杨家门口停了十余辆车,几名家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