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倒是不错。然后一咕哝便塞进了嘴巴,舌尖像碰到冰玉一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正在慢慢品味这个中美味呢,身后房门便突然“砰”地一声被推开了。
“廉幽谷?”那边传来殷世煊平淡无色的嗓音,其中带着疑惑。
“啊……咳咳……吼吼……呕……”
廉幽谷还想说两句呢,就发觉有颗冰冰冷冷的物体,嫩嫩柔柔地,顺着喉道就溜了进去。
☆、小村大慧(二)
看到廉幽谷进进出出没个章法的,殷世煊担心她“开门洗澡”的老毛病又犯,于是很快从饭桌上离席,推门进来看了究竟。
而这个时候,为着他突如其来的推门而入,廉幽谷是一点防备也没有。
所以那一刻,殷世煊只看到廉幽谷呛得脸都红了。一只手紧紧捂着喉咙,另一只卯着劲儿地在胸前拍打,好像下一秒就会噎死一般。
“廉幽谷?”他的真的急了,快步上去将她搂了过来,仔细在她背后顺气。一面看着她的脸色,一面去问:“吃了什么东西?”
廉幽谷哪儿还说得出话呀,“吼吼吼”地乱喘一气,只管又蹦又跳地,将那喉咙里的东西弄下去才行啊。
殷世煊见她气喘不过,最后一丝克制与冷静瞬间荡然无存,急躁得不似他往常那副样子。从旁的桌几上端来茶水,欲与她灌下,但犹豫着又觉得不妥。再继续帮她去拍打腹背,又担心力道过重,伤了她还未复原的五脏。
一筹莫展之际,殷世煊觉得自己是疯了,竟然将主意打到民间渡气的方子上去。
看着眼前痛苦无比的廉幽谷,殷世煊一时竟犯起难来。
不为之渡气,那些哮喘溺水等因一口气上不来而昏厥死去的人比比皆是,这可不是闹着好玩的。可为之渡气……
殷世煊攥紧手心——他们是夫妻,这又有什么。
时下便搂住了廉幽谷的纤细小腰,将她折腾的小手轻轻压至后背,后手抬仰起她的脑勺,然后以一个极度优美的凌驾之势,毫不迟疑地俯身下去。
“啊呀妈呀,可算下去了。”极不美妙的语言打断了殷世煊的孤注一掷。
廉幽谷长长舒了一气,感激涕零地对殷世煊发表生还感想:“夫君,这个角度真好。”说罢,便从那古怪的姿势中找回站位。
“你知道吗,我还差点以为我死了。”廉幽谷劫后余生,完全没有在意一旁黑着脸的殷世煊,只觉得喉咙里的话像打开了阀门,不吐不快。
接二连三地又道:“我就说这个大小有问题,材质又是滑溜溜的,很容易出事嘛。如果块头再大一点,可以嚼上一嚼的,也绝不至于直接掉进胃里。”
“对了,这样对胃是不是不大好?东西又是冰凉的,而且黏黏糯糯,很难消化吧?糟糕糟糕,我要去喝两口水,赶紧将它在胃里泡一泡。”
殷世煊面无表情地拉住即将飞奔的小人,扭回头冷不然问了一句:“你吃的到底是什么?”
这下,廉幽谷算是立马清醒过来,她吃的是糯米糍啊。
可是她没有好意思说,这糯米糍的意思要是被夫君知道了,还不臊死她?
支支吾吾地也没答话,殷世煊的脸色此刻是越发难看了。
正巧方仲元见到廉幽谷在屋内鬼嚎鬼叫的,于是乎端着饭碗过来表示慰问。见这夫妇二人面色各自古怪着,这位大将军也没好说什么。
“那个……过来吃饭吧,有田鸡。”
~
那顿饭廉幽谷是怎么吃完的,她自己完全不知晓。如果有生之年能给她重放看一次,她可以说死而无憾了。
今晚的菜很多,至少十七八个花样。
廉幽谷脑子里只记得“田鸡”,然后便盯准了田鸡那道菜,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