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香被放在地上,赫连子逸淡淡地撇过头,“你刚才说出了什么大事儿了?”
“呃……”常香顿了顿,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个消息该不该和赫连子逸说。
“不方便说?那就不必说了。”看出她为难,赫连子逸突然很好说话。
常香低垂着眉眼,抱歉地笑了笑。
还是刚才那个产婆,她忽然又跑出来,大声喊,“谁是常香?宁姑娘让你进去。”
常香被点到名,一时间满脸的自豪,她举举手,风一般地跑过去,“我我,是我。姑娘怎么了,我们快进去吧。”
说完便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至于屋子里的宁洛歌,此时正面临着一尸两命的风险。
许是夭儿这些日子思虑过甚,孩子的胎位不正,眼看着孩子出不来,而她又失血过多,若是再不想些办法,只怕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
一旁的产婆也看出了端倪,“这位姑娘似乎求生意识不强,孩子的父亲在么?让孩子的父亲来可能会好一点。”
宁洛歌的心黯了一下,却立刻振奋,“孩子的父亲出远门了,要过一阵子才能回来。”
她闷闷地道。
“糟糕!又大出血!孩子的头被卡住了!”另外一个产婆惊呼。
“快多少些热水!”宁洛歌急忙吩咐,自己手下不行,又从随身带的银针中拔出三根分别扎在不同的穴道上。
只是三根针扎完也不见夭儿又多大的起色。
忽然感觉到衣袖被拽了拽,宁洛歌侧头,看见了常香的脸,忙不迭地道,“你来了正好,你配合我,按着我说的做。”
只是话落常香还是呆呆地望着她,眼神还有点犹豫。
“有话直说!”宁洛歌声音冷肃。
“那个刚才宁府传来了消息,说是,说是太子来了。”常香道。
“太子?赫连子煜?他不是被关在自己的府上么?来我宁府干什么?”宁洛歌又下了一根银针,这根针下去似乎有了些效用,只是宁洛歌想起这根针的代价,有些犹豫的看着手中还空着的两根针。
她刚才之所以迟迟不肯用这针就是因为这针法对产妇的身体伤害极大,只怕她生产完了要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才能调养得好。
“不是,是,是前太子。”常香急得直跺脚。
“前太子?哦,对,赫连子煜变成前太子了。”宁洛歌点点头,继续下针。
“不是,我是说……”
蓦地,宁洛歌的脑袋终于是反应过来了,手下的银针晃了晃,她猛地抬头,“你是说这孩子的爹?!”
常香差点喜极而泣。不停地点头。她看看身旁的两个产婆,刚才因为怕说出名字让产婆听到,说得极其隐晦。
“太棒了!你现在立刻去把他带过来,和赫连子逸说有个朋友必须现在过来,他能够救这母子俩。”宁洛歌语速极快地吩咐。
“是!”常香认真地点头,连忙风一样地又跑出去了。
而宁洛歌放下手中的针,趴在夭儿的床边望着她,轻晃她的肩膀,柔声道,“夭儿,夭儿,醒醒……”
夭儿感觉到自己被卷入黑黑的漩涡之中,无论她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反而被越卷越深,越卷越深,忽然,耳畔传来一道熟悉温和的女声,“夭儿,夭儿,醒醒,赫连子灏来了,他没死,他回来了,快醒过来。”
赫连子灏……赫连子灏……
她启唇,念着这个名字,好耳熟,好耳熟的名字,好痛,心好痛……
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她会莫名地心痛,为什么……
宁洛歌看着夭儿听见赫连子灏的名字之后便不断地呢喃着什么,头脑不停地摇晃,完全陷入了无意识的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