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薄木板做成的屋门被人从里面推开,衣衫褴褛的中年伐木工推门而出,愁容堆满了脸庞。往日虽然黑且瘦的脸庞上,总是泛着精明的眼神,显示着这双眼睛的主人并非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樵夫,但是这双眼睛此时却变得黯然无光。
上月虞饕、胥郊二位首领被虞华借口诓入安邑城囚禁起来,之后虞国的军队便包围了涑阳城。而涑阳城内亲虞华的势力早就做好了内应,不待一应官员组织好抵抗,便趁夜将涑阳城门打开,将虞国的军队迎了进来,局势一下子便翻天覆地。
消息传来之后,伐木场的五人顿时便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梁骨一般变得没了精气神。原因无他,自己这五人明面上是樵夫与伐木工,整日往返于涑阳城与伐木场,为涑阳城内各处的建设提供木材,或者将枯枝打捆作为柴禾在集市上换来一些生活用品,这些都是五人明面上的日常。
但实际上,木材、柴禾都是他们的伪装道具,五人整日装扮成送木材的伐木工和贩卖柴禾的樵夫来往于各处,为的便是打探各种对虞饕首领不利的消息。打探到消息,便要尽快汇报给唯一知道五人底细的虞娆大小姐,而自己这五人及家人的日常开销其实都是来自虞娆大小姐府上的拨付。
自虞饕首领被囚,虞娆大小姐出逃,自己这五人便像是失去了蜂王的工蜂一般,顿时成了孤魂野鬼一般。打探了几日消息之后,只知道虞饕首领被转移到了一处秘密的地方继续囚禁,而虞娆大小姐好像逃往了北方,也不知道能否逃出生天。
多日之后,五人及家人的日常开销终于到了无法支持的地步,只得干起真正的伐木工和樵夫的营生。没办法,人总是要活下去才行。
中年伐木工从杂乱的工棚内捡起那把已经崩了刃的铜斧,朝另外几间还关着门的茅草房的方向喊了一嗓子,便准备推开伐木场那形同虚设的大门,开始新的一天的劳作。
“啊!”儿臂粗的木材捆扎成的大门之上,一条红绳吸引了伐木工的注意力,待上前看清红绳的下端拴着的物件,中年伐木工惊呼了一声,之后赶忙上前取下那物件,将红绳缠绕之上,攥在手中,三步并做两步跑进自己的茅草房内,关上薄木板门,小心翼翼地张开攥紧的右手,这才仔细端详起那物件来。
“死鬼,不是要去劳作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地面上薄木板做成的床铺上,伐木工的妻子嘟囔了一句,翻身给旁边七八岁的孩子扯了扯已经油卷的兽皮被子,便准备穿衣起床。
“是大小姐的鸟纹玉佩,不会错的。”中年伐木工摸着温润的玉佩,虽然雕刻的异常抽象,但大小姐当日给他看此物时,郑重地交待过这叫鸟纹玉佩,雕刻的是一只凤鸟。尤其是在玉佩的空白处那个字,虽然自己不认识那是什么字,但大小姐说那是一个娆字,那字的模样伐木工是刻到了脑子里的。
中年伐木工紧紧地握了握手中的玉佩,这一刻身上充满了力量。一只大手坚定地推开屋门,其他四名兄弟已经闻声聚集在了伐木场的院落里,四处张望着寻找刚才那一声惊呼声是从何处传来。
“不带工具,随我来。”中年伐木工做为五人的头人,言简意赅地下达了指令后,便推开伐木场的大门,朝林子深处走去。
离开伐木场约二百米,中年伐木工停了下来,四处看了看,见没有危险,便环视了四名兄弟,开口说道:“大小姐回来了!”
“什么?大小姐回来了?”四人纷纷惊呼了起来,又立刻反应了过来,赶忙压低了声音。
“不错,大小姐的信物夜里挂在伐木场的大门之上。我已经确认过了,是大小姐的东西,不会错的。大小姐回来,我们便有了主心骨。今日正午时分,我去和大小姐会面。你们几人赶快打起精神来,大小姐这次露面肯定是要设法救虞饕首领出来的,到时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