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无耻!”李萱咬紧牙关怒斥一声,“众军听令,开城堡门,接应城门外的人马进来,然后堵死城堡门,准备防守!”
李萱又向远端眺望着,目光阴沉,神色青红不定。这个时候,孔晟四骑掀起一溜长长的烟尘,早就渐行渐远,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只能隐隐见叛军大队中分出十余骑追杀过去。
其实孔晟去也就去了,李萱知他是朝廷命官、天子门生,也断然不会再向他下手,但令李萱倍加羞恼的是,孔晟依旧是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中,在不经意中又给她设了个套,然后放了她的鸽子。
作为骄傲和高高在上的宗室郡主,李萱何尝受过这种彻头彻尾的“屈辱”?
百余名叛军呼号着、叫骂着冲击过来,李萱阴沉着脸挥了挥手,冷冷暴喝道:“弓箭手,前进,准备!滚木礌石,准备!”
“放箭!”
箭矢如雨般泄落,滚木礌石轰然落下,不少冲在前面的叛军中箭或痛苦嚎叫调转马头逃窜,或者被射中要害当场殒命坠马。
叛军潮水般退去,李虎李豹急匆匆上了城楼,毕恭毕敬地站立在李萱身后,大气不敢喘。李萱回头扫了两人一眼,淡漠道:“你二人辛苦了,带人下去歇息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车门山(1)
日暮时分。
孔晟四骑早就脱离了王家堡所属的楚州地界,进入了彭城与泗州的交界处。至于那追杀过来的十余叛军散兵游勇,追了十几里路见追击不上,也就悻悻回返了。
进了泗州地界,官道变得宽阔,行人却是依旧稀少,周遭的景致仍然荒凉,不复往日鱼米之乡交通要道的盛况。其实,到此为止,孔晟四人就算是进了河南道境内——因为泗州此刻隶属河南道,辖临淮、涟水、徐城、下邳、宿迁、虹县六县。
换句话说,其实现在就算是进入了虢王所属、江北军的势力地盘边缘。只是江北军的主力都在彭城外围布防,严防安禄山的燕军大举进攻彭城,对身后的这一块无暇顾及罢了。
这也是洪泽水寇和车门山贼滋生并泛滥的一种重要因素。
穆长风打住马,挥了挥手,笑道:“公子,我们绕过彭城北上,至多再有两百里路就抵达睢阳了,若是快马加鞭,两日可到。此番已经进入江北地界,属于虢王李巨的势力范围,遇上安贼叛军的几率不大了。但是前面有车门山,山上有一股山贼,我们是不是要避开?”
穆长风的意思当然是问是不是要绕开车门山。这是最安全也是最保险的选择了,反正睢阳近在咫尺,也不差绕行这区区数十里路了。但孔晟早就研究过地图,车门正处在通往睢阳的必经之路上,若是避开车门,就意味着要斜着插入彭城境内。
按说进入彭城境内,在唐军管制范围内更安全,但孔晟担心自己被虢王李巨扣留在彭城——他是绝对不肯、也不甘心沦为权贵的走狗奴才的,这是他坚决婉拒凤阳郡主李萱招徕的关键所在。
为朝廷效力与在虢王帐下听命。看似差别不大,实际上是天渊之别。
孔晟沉吟着,突然轻轻道:“穆兄,你我身无财帛,只有四人四骑,未必引起山贼的觊觎吧?况且。这一路上颇有波折,总不成我们终归倒霉透顶,临了还能遇上山贼?”
离开江宁之后,遇上十年难得一见的大雪封路、与李萱的人马发生冲突、在黄岗遭遇南宫望的洪泽水寇、王家堡又与叛军交集……一路行来,可以说是艰难险阻重重,几次三番都置身于生死关头,说不尽的风波缠绕。
在孔晟看来,所谓否极泰来,他总不至于这么倒霉吧。眼看就要进入睢阳,莫不成还要遭受山贼劫掠?
穆长风大笑:“那倒也是,穆某不过是不愿意节外生枝,其实区区山贼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这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