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凝霜淡淡的朝她笑了一下,「傅妹妹許久未見,不知可否陪姐姐聊一會。」
「自然是可以的。」傅歡點頭, 走過去拿著胳膊幫忙攙著她, 「那邊清閒,我們到那裡去好嗎?」
傅歡指了各不遠處的樹蔭下的矮椅, 輕聲問道。
方凝霜順著她看去,點了點頭。
等幾人到了地方坐下,她便將身邊的婢女遣走了,「我想和傅妹妹單獨坐會兒,天有些冷了,你去馬車上幫我再拿件外袍。」
「是。」那婢女福了福身便離開了。
傅歡伴著方凝霜坐著,觀察著這些年她的變化,視線慢慢的停在對方的肚子上,對上方凝霜投來的視線後,笑道:「我就是有些想不到方姐姐做母親的樣子!」
「感覺很神奇。」她伸出手,問道:「我可以摸摸嗎?」
方凝霜點頭,輕握她的手將其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柔聲道:「等孩子出來了,我便讓你做他的乾娘怎麼?」
「好啊!」傅歡手的輕輕的摸著,感受著裡面的存在的小生命,喃喃道:「難怪上次賞花宴沒見著方姐姐,原來母親口中的不方便是這樣的。」
「嗯」方凝霜點頭,視線自然的投向前方,眼神有些渙散,不知想著什麼,顯得呆呆的。
傅歡也沒再說什麼,陪著她安靜的坐了會。
方凝霜的變化還是很大的,不知是好是壞,總之比小時候安嫻了不少,話也變少了,眉宇間都是淡淡的柔順,不似以前張揚活潑。
這樣的方姐姐給她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雖然這種歲月看上去似乎有些遙不可及。
可能是因為要做母親了吧。
兩個人就這樣坐著,許是坐著累了。方凝霜把頭磕在傅歡的肩膀上半閉著眼睛。
傅歡用手護住她,以防她摔下去。
「方姐姐是累了嗎?」她輕聲問道:「我讓人給你找間廂房,淺歇一會兒可好?」
肩上的人動了動,搖頭,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裡面也霧蒙蒙的,「不用了。可能等下就會回去,不必麻煩。」
她一手扶著肚子,借著傅歡的力量坐起來,「近日身子確實容易疲,方才謝謝傅妹妹了。」
「姐姐這是那裡的話,我的肩膀結實的很」傅歡拍了拍自己的肩,「你想靠多久都可以的。」
「噗。」方凝霜被她的話引得一下,整個人都活了一瞬,「這些年傅妹妹還是那麼有趣。」
「我還以為你會和你我父親那樣整日裡只會擺著張臉,打著官腔。」
「哪能啊!」傅歡不贊同的搖頭,「我打官腔也不會和方姐姐你打啊。給你惹急了,被打的可是我…」
「嘿,不過還好,方姐姐這樣一時半會也打不過我。」她調笑著,慢慢將人扶起來。
這時正好對上了抱著衣服,走過來的小婢女,臉紅紅的,上下喘著粗氣,「夫人,國舅爺傳話說要回去了。」
方凝霜臉上一副瞭然,冷淡淡的點頭,「知道了。」
接著轉頭歉意的看向傅歡,「今日能見到傅妹妹我已經很開心了。」
「但今日恐怕不能再陪妹妹了。」她朝著傅歡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仿佛又回到了兒時的模樣。
「我就先回去了。不過…」她垂眸撫摸著肚子,「傅妹妹與我的約定莫要忘記了。」
「勾指為約。」她朝著傅歡伸出了微勾的小拇指,巧笑的看著她。
傅歡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她照著樣子伸出一指,「好。」
「傅妹妹真好。」方凝霜眉眼舒展,真真實實的笑,她朝著傅歡點了點頭後,才跟著身邊的婢女離開了。
傅歡目送她離開後,摸扶了兩下自己的額頭,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