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層人試探性的上前,不出意料,甚至連安化瑾的衣角都未碰到就身首移處,比之前還要慘烈。
殺人的人未見,殺人的刀已出。
鮮血淋漓,到處都是血液的腥臭。焦點之中的人卻只是眉間微蹙,神色不變,嫌棄的將濺到臉頰的星星點點擦掉,對所有的一切仿若未聞,就像是一件不痛不癢的小事。
「裝神弄鬼。」拓跋余環視一周,見安化瑾周圍已然空出一片真空,心中的不安愈發的強烈,「直接殺了他。」
話音剛落,他身旁的人還沒來得及動作大多是臉色一白,手捂著脖子從馬上墜落倒地流血不止,已然是一副沒了生息的模樣。
「保護二王子。」餘下的人皆是一驚,紛紛向拓跋余靠攏。
「二王子,我們該怎麼辦?」
拓跋余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臉色蒼白的回看了眼那邊的安化瑾和傅歡,咬了咬牙,「先離開。」
然而還沒等他走出半步,周圍便湧上了一層身著黑衣輕甲,手持利劍,訓練有素的人。
拓跋余眉間一蹙,見那些人身上都有統一的徽記,立馬回頭,喃喃道:「東廠。」
而此時的安化瑾站了起來,動作輕柔的將身後的披風蓋在傅歡的身上,將其凌亂的鬢角掩在耳後,拂去她眉間皺起的郁色,細細的安頓好之後,才慢慢的起身。
他身邊立著十餘個玄衣錦服之人,見他動作,其中為首的人收刀雙手遞了塊錦帕給他,隨後便垂首半跪在安化瑾的面前。
安化瑾接過帕子,擦掉手上濺到的血跡,掃著跪在眼前的人,直接抬腳踹了過去,「你來晚了。」
那人被突入起來的力道帶到地上,又快速翻身起來,頭垂的更低,態度愈發的端正,默不作言。
「廢物」安化瑾吸了口氣,將手中的帕子摔倒前面人的身上,「出了中間的那個,其他人生死不論。」
「屬下遵命。」
剩下的事,安化瑾沒心情參與,不過是手中之物,螻蟻之輩,翻不起太大的風浪。
吩咐完之後,他便回身抱起臉色蒼白的傅歡,抱進馬車裡,將她掩在衣袍之下,半摟在懷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廝殺聲漸漸消失,車門處傳來輕微的響動。
安化瑾睜開半瞌的眸子,撩向外面,「進來。」
外面的血氣隨著門的打開,伴著夜風一股腦的涌了進來,安化瑾蹙了蹙眉,耐下性子,等著來人張口。
「屬下無能。」
「怎麼回事?」安化瑾語氣危險。
「為首之人重傷潛逃,不知用了什麼法子,難尋其蹤跡。」那人重重的跪了下去,「屬下無能,請總管責罰。」
「跑了?」安化瑾語氣奇怪,心中卻沒有半分的意外,他擰著眉,「跑了就去追,這點簡單的道理難道還要咱家親自告訴你!」
「一個帶傷的,在我周國的地界能跑多遠!立馬派人去找,全國通緝,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屬下得令。」
「還有……」安化瑾吸了口氣,「全速趕往最近的鄒城,把最好的大夫醫官給咱家請來。」
「是!」
…………
傅歡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身體重的厲害,頭昏昏沉沉的,睜開眼視線之內更是一片白芒,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見都影子,什麼都看不清,什麼也聽不見,明明人在手邊,聽見的聲音卻好像從千里之外傳來的一般。
傅歡有些慌,但面上不動聲色的就著身邊攙過來的手起身,抬手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隨後抿唇靠在背後的靠枕上,就著到嘴的湯匙,動作僵硬的喝著裡面有些甘苦的湯水。
安化瑾聞訊趕來,急匆匆地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