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之柱,父母双亡,其下三弟三妹,十六岁开始为家族事业忙碌,时长五湖四海奔波,犹所至今仍未娶妻。
眼看弟妹妹一个接一个长大,司徒洛也很是愧疚,身为长子二十三了却仍为娶妻,弟妹们如何敢率先嫁娶,年前淮南程家堡,程老爷子偶来金陵,有意把女儿嫁于他,想他自已也年长了,弟妹都长大了,欣然就答应下。程小姐他见过一次,温柔敦厚,是理想的伴侣,可是……
司徒洛站于紧掩的仓房门口,不知为什么一颗心怦怦猛跳,自见这个溺水姑娘,他仿佛不似自已了。眼见仓房的门打开了,听得厨房说姑娘已醒无大碍,紧提的一颗心瞬间缓下,晃了晃脑中那些乱七八糟,轻扣了扣房门抱拳对里躬唤:“不知姑娘可醒,司徒洛拜见。”
黑夜寂静,无声无息。
等了许久未见应答,司徒洛狐疑,厨娘明明说醒了,可怎么会无应答,再轻扣门板拜见一次,仍无任何声音,狐疑里再扣,“姑娘得罪,司徒洛冒犯了。”
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司徒洛轻步迈入仓房,很快目光便见到那个抱着双膝背靠于墙上的姑娘,眼见她把脑袋深埋于双膝之内,肩膀颤抖正嘤嘤哭泣,一颗心瞬间难受得紧,赶紧急走上前抱拳询问:“姑娘是否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悲泣?”
殷银想死,不料却没有死成,想到癞蛤蟆一颗心痛的无法言语,耳闻这道富有兹性的男音,缓慢上抬泪渍斑斑白颜,睇了这个叫司徒洛的人一眼,摇头不语埋头继续痛哭。
司徒洛不解姑娘其中意思,俊逸脸上很是疑惑,小心躬问:“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呜……”越想越悲,殷银不应,嘤嘤只顾哭泣。
司徒洛见姑娘不应,俊脸蓦地臊红,暗骂自已唐突,抱拳再询:“不知姑娘为何溺水。”
哽咽哭泣,殷银头也不抬地摇了摇,不想说话,她只想好好的哭,不要来吵她好不好,就让她静一静。
“少……少爷,她是个哑巴。”司徒洛身边的小斯自然说道:“以前奴才家乡也有哑巴,就是这样,不会说话,只会摇头点头。”
“原来如此。”终于明白姑娘为何不说话了,司徒洛点头,怜悯之心油然而升,抱拳说道:“姑娘溺水,定然体力不支,我让厨房煮碗粥让你暖暖身,切莫胡思乱想,明日再来探望,先行告退。”
殷银无语,抱着双膝靠于墙上,不吭也不应,默默饮泪。
司徒洛见她如此,自然知晓必定有极大伤心之事,深怕唐突自然不敢多问,深深再作一揖,默然领着贴身小斯退出仓房,不明白自已是怎么呢?他可是有婚约之人,何故如此在意这个哑巴姑娘?
气出殷府,阿真牵着婷儿的手于西湖旁的雅致客栈用了晚膳,目光往窗外下眺西湖美丽风貌,但却不知为何,心情难于平复,不明白自已到底是怎么呢?怎么这船的压抑?想骂人,极度想骂死人。苏婷婷见相公这般气忿,心里不停叹着气,解劝了一番,可相公脾气甚大,自认也无可奈何。
吃完饭,阿真便牵着婷儿的小手游起西湖,越游心情越是恶劣,歉然对身边的仙子致歉,便再包下船艘返回苏州。
船于滔lang中摇摇晃晃,阿真睡的极不安稳,大冷天里睡的汗渍岑岑,五更还不到,又再次从梦中惊醒,黑暗里看着婷儿,心头一暖。再次想到殷大小姐眼泪,心头不由又是一紧,直想甩自已两巴掌,暗骂自已,明知殷大小姐冲动性子,干嘛要对她这样刻薄。随后更想甩自已三巴掌,殷大小姐娇生惯养惯了,骂骂她也好让她清醒清醒,自已干嘛这么罪恶,罪恶个毛啊,难道她还能哭死不成?
想着想着,不自觉里阿真看着婷儿入了神,头脑一片空白,神游到太虚观里,直到婷婷迷迷糊糊醒来,直到她开声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