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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条青色的蛇潜伏在花丛中,用脉脉含情的小眼睛打量着这只青蛙。蛇在想:它唱得多好听啊。等它唱完了,我再一口吞吃掉它。
青蛙知道了蛇的心思,它已经逃不掉了。于是青蛙拼命地唱,将心中的歌儿从日升唱到月落。
有一只鹰从天边飞来,鹰背上骑着一个身穿白麻布衣裳的人。他像驾驭一匹战马一样在云端驰骋;它从青蛙和蛇的上空飞过,越飞越低……
很多的夜晚,央金玛就做这同一个梦。青蛙,蛇,骑鹰的白衣人,他们就像她梦里的朋友,总是在后半夜至黎明时分,准时来到她的梦里。甚至有些时候,她还能和他们对话。
每当央金玛从这不知是吉祥还是凶兆的梦里醒来时,扎西嘉措总是守在她的梦边。他已经基本康复了,只是行走还有些困难。他们住在教堂前四合院楼下的一间小屋子里,神父们住在他们的楼上,托彼特在他们的隔壁。央金玛总是说,要是这里有个会说梦的喇嘛就好了。他们总有办法说清楚人们梦里的东西,吉祥的梦带来的好运,就给人留住,而噩梦就念经禳解,比如可以把喇嘛上师加持过法力的东西在睡觉前放在枕头下,厄运就被赶走了。
扎西嘉措告诉她:“我们现在的日子,不会再有喇嘛上师了。因为他们是跟康菩土司站在一边的。”
央金玛眼睛里便现出深深的忧虑。她不是扎西嘉措这种哪儿黑哪儿宿的天涯浪子,生活环境的改变还一时让她不太适应。尤其让她在扎西嘉措面前也难以启齿的是:每当那个骑鹰的白衣男人出现在梦里,或者在天上跟她说话时,她常常发现自己*。有一次,这个男人还从她裸露的胸前强行摘走了一朵盛开的花儿。
其实,见多识广的扎西嘉措知道,按喇嘛们的说法,青蛙和蛇出现在女人的梦中,是女人怀孕的征兆。可是自从他受伤以来,他有三个月的时间不能和央金玛像在康菩土司的核桃树上那样*快乐了,尽管央金玛天天陪在他的身边,他们只是静静地依偎在床上,任由双方湿软的手,相互温存。一个抚平对方身上的累累伤痕,一个舔尽爱人脸上满脸的泪珠。
扎西嘉措去问过罗维神父,梦里的青蛙和蛇以及天上的鹰,在耶稣那里怎么解释?罗维神父沉吟半晌才说:“毫无疑问,蛇是邪恶的象征,它带来了人们的原罪;青蛙和鹰嘛,嗯,我认为,它们如果不是梦中的天使,就是现实中的朋友。”
“那么,那个穿白衣服的人呢?他是魔鬼还是天使?”扎西嘉措追问道。不知为什么,他认为老是出现在央金玛梦里的这个家伙,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某个暗中的敌人。
“我亲爱的扎西兄弟,”罗维神父说,“为什么不和你的爱人一起,跪在耶稣的圣像前忏悔自己的罪过呢?我相信,这有助于赶走央金玛梦里的魔鬼。请接受我们神圣的洗礼吧,领受圣体、享有圣灵的人,天使会出现在他的身边。”
劫梦纪(2)
“你们所说的天使,就是我歌中的爱神吗?”
“爱神?”罗维神父说,“噢,我的朋友,信仰就是爱。耶稣基督为了爱我们,把自己都挂在十字架上了。难道还有比他更具备爱心的神吗?”
关于是否要信奉洋人的宗教,扎西嘉措持无所谓的态度。他和央金玛私下里讨论过这个问题。他感到央金玛虽然感谢洋人神父救了他们的爱,但要她自愿跪在洋人的神灵前,好像还有许多的障碍。这就像你贸然去认一个刚结识不久的男人为父亲。
但是托彼特告诉央金玛:要享有天主的护佑,首先要把神父们当成我们的父亲。虽然亲生父母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上,但神父却引领着我们的灵魂上天国。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