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本來也不是病,只是正常的生現象。
沒一會兒,霍慕東就端了杯溫水進來,這倒是江禮真心想要的,剛吐過,嘴巴里不舒服,他差不多把一整杯水都漱乾淨,還是覺得有點難受,這時候,一顆薄荷糖遞到面前。
江禮:「?」
霍慕東:「從你們辦公室順的。」
「……」江禮接過糖,放到嘴巴里,心情複雜:你瞧,霍總想要討好人,其實很會的,心多細啊。
可見,他從前是真的沒把自己當回事兒。
或者說,當個平等的人去對待。
霍慕東:「怎麼了?不好吃嗎?怎麼這個表情?」
「沒。」江禮搖搖頭,「很好吃,謝謝你的糖呀。霍總,你先出去吧。別看技術部都是我這樣的無趣工男,但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咱倆一直在衛生間呆著,不一定能傳成什麼樣呢。你不是最看重形象的嘛。」
霍慕東:「沒關係,誰敢亂說話。」
江禮:「……嘴長在人家身上,當著你的面不敢說,背後您可管不到。」
霍慕東:「那就讓他們傳,我不在意。」
江禮心說:我在意。
他現在算是明白霍總當初為什麼在公司連個眼神都不願意跟他對上。原來怕跟一個人扯上關係,真的會草木皆兵。
他是真的害怕同事們懷疑他倆的關係。
江禮已經決定辭職去申城養胎,臨走前一點也不想節外生枝。
「霍總,求你了。」江禮說,「我不想成為同事們的談資,我會覺得很丟人。」
「你覺得我很丟人?」霍慕東露出受傷的神情。
江禮輕咳一聲,算是默認,直接跳過這個話題:「你不走的話,我走,你可以在裡邊多待一會兒嗎?算我求你。」
霍慕東:「…………」
「你就那麼討厭我?」
江禮還沒見過霍總這麼脆弱的眼神,一個總是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的人,偶爾露出脆弱,真的很容易讓人心疼。
江禮別過視線,告訴自己:你一個快丟工作、即將月薪為0的人,心疼人家身價幾百億的大老闆幹什麼?
從前霍總只把他當個玩意兒,那現在他也只把霍總當成資本家。
大家都別把對方當人,公平公正。
江禮把保溫杯還給霍慕東,埋頭走了。
他快步回到辦公室,剛坐到工位上,就有一堆同事圍過來,「什麼情況啊?」「霍總為啥給你送藥啊?」「行啊小江,跟大老闆這麼熟?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苟富貴,勿相忘啊!」「我怎麼感覺有貓膩,你倆關係不簡單。」
「停停停!」江禮越聽頭越大,連忙打住,「你們想到哪兒去了,這不是上回作匯報的時候,霍總記住我了……」
他有點編不下去,但看著一雙雙閃著八卦光芒的眼睛,江禮只能硬著頭皮說,「其實我前幾天請的不是事假,而是病假,但因為走病假流程比較麻煩,還需要提交病例證明什麼的,就沒請……不信你們問劉主管。」
這倒是真事兒。
既然話說到這兒,江禮乾脆順勢給自己的離職做鋪墊,「我病得有點嚴重,想辭職專心養病,霍總這是……留我呢。」
邏輯一下子通了,正得老闆賞識的、年輕有為的技術骨幹要辭職,老闆關心挽留,非常正常。
大家八卦的熱情一下子減退不少,轉為或真或假的關心:
「怎麼病了呢?」
「年紀輕輕的注意身體啊,是不是加班熬夜熬的?咱們這一行,過勞肥過勞禿都是常態,你這不禿不肥的,反而得上大病了。」
「什麼病啊?嚴重不?」
江禮胡亂說了個膽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