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树枝,从阴影里走出来,他的六名亲兵和马匹不见了。他身形粗壮结实,个子不算太高,脖子很粗,步履稳健,尽管想让前额垂发遮住脸颊,但一道银色月光掠过,老鸨一见他红肿的皮肤和下颌琐碎的血管,还是一下子认出了他。
“曲日先生,您一来,令小店立马蓬荜生辉呀!”
老鸨说笑着靠过来,立马闻到了对方呼吸中口腔里的酸败酒臭,鼻子嘟地一抽,眉头一皱,把脸侧了过去。
“长得跟个母夜叉似的,还知道嫌弃人!”
曲日鼻子轻哼一声,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
“先生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安排人把角楼的房间准备好,要不先喝杯茶?”
老鸨小心翼翼地殷勤侍候着。
曲日先生应答着,顺手坐在旁边一张木色茶桌上,端着老鸨给他沏的茶水,慢悠悠地“哧喽、哧喽”喝起来。
整个楼里气氛,如同沐浴在黄昏的红晕里,令人舒畅。
他是青梅楼的常客,出手阔绰,就是有点小癖好。其实来这里的客人哪个没有点癖好,没癖好也不上这里来找乐子啊!
他一来就挑三楼那个角楼房间,那个房间没一个人能看上,除了拐角处有一个窗户,屋子里光线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