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玩水……背着我,对,也是这样背着我……一定是做梦,不,不会做好梦……那就是死了……”被背在背上半浮水面的人喃喃着:“……死了,死了……真好。”
水波荡漾,寂静落寥。
“乌龟不会再回来了……我知道……所以,你不是乌龟,不是……”他动了一动,拓跋珪本就受伤,痛得龇牙咧嘴,幸而慕容冲又昏了过去,拓跋珪觉着这时上岸应该安全,拼着最后一点劲,把包括自己在内的两个人弄上岸。
背上疼得有如火烧,他看看慕容冲,他受的伤虽没自己深,但数量不少,被水这么一泡,估计也不好受。应该点个火堆,他想,毕竟全身湿淋淋的,一来难过,二来容易上烧。然而想着想着,头越来越重,他再撑不住,一头栽倒下去。
昏昏沉沉将醒未醒间,感觉有疏淡的日光照在身上。
居然没死,不久后拓跋珪反应过来,抬了抬眼,还是躺在原地,凤皇依旧昏迷不醒。
他没事吧?正试图去探鼻息,这时凤皇突然动起来,发出一长串梦呓。拓跋珪松口气。梦呓是模糊不清的,也是重复的,拓跋珪渐渐听明白他在喊“不要过来”,又不断喊“杀”,他究竟在做什么梦?
“嘿,凤皇,醒醒,醒醒。”
回应他的是喘息和呻吟的混合,凤皇突然抬手攥住他手臂,抓出道道血痕。
素来苍白如雪的容颜若映桃花,热汗涔涔,拓跋珪探探他额头,果然上烧了。
怎么办,他要是能跑能跳多好,只如今自己也一身是伤,难道两人要命丧于此?
想爬起来,牵扯到后背的口子,实在痛得凶了,一摸,半手血。
一只山鸡咕咕叫的引起他注意,腹中作出响应,也合奏起来。啊,过来吧过来吧,过来让我捉住你吧——拓跋珪两眼放光的念叨着,山鸡老兄果然一跳一跳过来了,拓跋珪紧盯它,啥也不想,双目炯炯。岂知山鸡老兄停在了三丈开外,用嘴在地上叼叼啄啄,衔起一块石子,放在了爪子上。
拓跋珪泄气,扫一眼,起先没觉出啥名堂,后来才发现山鸡老兄真是了不得,他岂止要佩服得五体投地,简直是欣喜若狂了。
拼命爬过去,山鸡瞪一双黑豆眼睇他,他道:“老兄你救了我一命,我不但不吃你,以后也决不再吃你的同族。”仔细瞧它爪子上用来止血的小黑石子的模样,心里有了底,低头寻找起来。连着翻寻五块黑色的,放在胳膊上试试,不对,又找,不知反复多少次,终于有一块,质地有点像烧焦的木炭,才一贴,血顷刻止住。
“有救了!有救了!”
慕容冲正是被这一声声鼓人耳膜的高音给惊醒。浑身一丝力气也没有,乎乎沉沉的,光眼皮还能半撑着点劲。他看见前头一个人背上血红狰狞一片,却欢欣鼓舞的样子,觉得奇怪,又看了看,暗道,怎么又是他。
这头拓跋珪生出无限信心,立马趴着将几粒黑石敷到背上,手头也不闲着,扩大范围边挑边拣,等到聚集一小捧的时候,他奇迹般地发现,背上居然不再有痛觉。
简直太神奇!他颤巍巍地反手试探,除了先前残留的一丝血迹,那样猛的一道伤口,竟几乎全部收敛。不知道这些小黑石子叫什么,他决定给它们取个名字——无名异。
喜滋滋回到慕容冲身旁,开始解他衣服。慕容冲瞪大眼,看着这个嘴里突然哼起莫名调儿的少年,大怒:“你干什么!”
“啊,醒啦?”拓跋珪笑着,手上动作不停。
岂不知他这笑容看在慕容冲眼里变成了十足猥亵,加之全身无力简直任人宰割,慕容冲直恨不得剁了此刻游移在身上的一双手:“滚开!”
拓跋珪终于感受到他怒气,摸下巴:“怎么啦,难道你不想治伤?”又道:“上战场为什么不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