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顶楼大吃大喝去了。
隐约间,还可以听见她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
“海哥,我们可不可以也这样叫你?哇啊,你真的好厉害喔,海哥,你以前是不是混过黑社会?”
“海哥,你怎么练拳的,有人数过你吗?你收不收学生?我、我拜你为师好不好?”
钟海的笑声响得可怕,不知说了些什么。
声音逐渐远去,周遭终于安静下来,偌大的地下室只剩一对男女。
“阿庆……”程家欣从包包中掏出湿纸巾和面纸,动作轻柔地擦着叶甘庆的脸,见纸巾一下子便染得血红,她心里难过,泪珠控制不住地拚命落下,滴在他颊上。
叶甘庆眼睫颤动,意识清醒许多,勉强透过双眼细缝想瞧清她的五官轮廓。
“家欣……”他的声音像被人用力掐住喉咙,哑哑的,有些破碎。“怎么哭了?”
她喘着气,没回答他的问题。
他叹息,想碰触她的湿颊,手抬到一半忽然没力,痛得大皱其眉,结果牵动脸部筋肉,简直痛上加痛,看来知觉已渐渐回复当中。
“你不要乱动啦。”程家欣吓了一跳,赶紧握住他的手。
软软手心摩擦着他粗糙的手背,一时间,叶甘庆似乎又充满力量,冲着她缓缓咧嘴而笑,那模样有点呆。
“你不生我的气了?”
她又不说话了,抿着唇,眸光如泓。
他急急出声:“家欣,我、我把别人的照片全删掉了,干干净净的,只有你……只有你跟我的,我不是故意要留着它们,我……我想和你在一起;心里就只有你而已,真的,家欣……家欣……”他重重一叹,“别再生我的气,好不好?你嚷着要分手,我不答应,绝对不答应。”
“你你、你——”她脸容嫣红,犹挂着泪,想起那天冲动下说出口的话,心里同样难受,而他受创狼狈的模样,她瞧在眼底,胸口溢满怜惜,就算有气,也都消散了。
“人家……人家只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想和你分手,我……我没想那么说的……”她俊悔了、后悔了,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
“说说而已?!”叶甘庆瞠眼,可惜眼皮太肿,少了那股气势。“为了你那句话,要分手、不结婚,我头都昏了,你、你……不可以再这样吓我。”被吓这一回,真要少掉三年寿命。
经过这一次,她同样吃到了苦头。
她委屈地咬咬唇,点头,感觉他收拢掌心将她的小手紧握。
“家欣……”他哑哑唤着。
“嗯?”
“我爱你。”
这充满爱情能量的三个字,她之前就听他表白过,但这一刻再度倾听,误会冰释,重新复合,感情更深刻。
她眨眨眼睫,想哭又想笑,听他又唤——
“家欣。”
“什么事?”
“嫁给我吧。”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泪也顺颊滑下,是喜极而泣。
她拉着他的手放在左胸上,另一手轻抚着他的黑发,软软呢喃:“我愿意。”唇落在他的宽额上。
半晌——
地下室突然响起男人的闷哼,跟着,隐忍笑意的柔嗓骂着——
“你嘴巴都肿成这样,像两条大香肠,你、你你……不要乱亲啦,会很痛耶,你看、你看,又压到了,唉唉……”
痛就痛吧,这种痛,他也心甘情愿了。
程家欣在春天当了最美丽的新娘。
婚礼温馨而隆重,当然是选在“Royal Style”举办喜宴,同期姐妹一块儿向“环航”请年休,私底下又对排班大哥千拜托、万拜托,公司竟真的通融让所有同期姐妹放假,快快乐乐跑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