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少年可郁闷了,对着天张开双臂,恨不能从城楼上跳下去才能疏解心中的不快,这简直是要比他杀了他还难受。
正是带兵到南方来的霍病。
霍病进入禹州城已经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他的心情用两个字形容最为贴切,郁闷。因为这场仗,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针尖对麦芒的较量。完全是猫捉老鼠,有时候他是猫。抓老鼠抓的正过瘾,转眼间老鼠变成猫而他变成老鼠了,然后他就带着他的部下们重新逃回“老鼠洞”,也就是禹州城。
他出出进进老鼠洞也不知道多少回了,有时候他也懒得出老鼠洞“觅食”。
敌人出牌不按照常规,霍病仗着人高胆大,正面突击再到拦截狙击都做的游刃有余,而他的部下也是征南讨北身经百战个个骁勇异常,手上还有新式的火器,那简直是遇魔杀魔遇佛杀佛。可敌人就是不给他们正面作战的机会,每当霍病以为胜券在握时,敌人就在禹州城周围的山峦中消失了,然后他们就会受到莫名的袭击,霍病眼看着部下一个个倒下,他也只能撤军到禹州城中去。
禹州城,是霍病最后的老窝,也是他的伤心地。
只要不出禹州城,他就是他的山大王,但出去了,他就是一只没牙的老虎,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啊……”
霍病对着山林间高呼了一阵,简直快把他自己给逼疯了,“老子抓着你们,非把你们一个个给宰了吃肉不可,你们就等着瞧!”
霍病在那张牙舞爪,可惜没有观众,也许有观众也不会露面。士兵们已经习惯了他们的指挥官的发泄方式,霍病每天不在城楼上发一会疯他们似乎就吃不下饭。
“小侯爷,张将军那边派人送粮食过来了,您不下去看看?”
米长青的一句话,终于让霍病收回神,霍病瞅了瞅城外的方向,并不见官道上有什么人经过。米长青指了指西门的方向:“张将军派来的人是从西门进城的,这可好不容易呢!”
霍病从城楼上跳下来,一边跳随口还道了一句:“老张他也不容易,这时候还想着小爷我,够义气。”
霍病口中的“老张”便是张无诸,霍病被困在了禹州城,而张无诸就被人困在禹州城北四十里的贇县,两边相互呼应,谁都走不出这片大山,不过好在贇县那边粮食充足,张无诸便派人经常给这边送粮食,可惜能送过来的次数,霍病算了算也就两次。
敌人太贼了,贇县和禹州城之前就好像一条布满毒蛇和陷阱的路,谁走谁进坑。
“咱粮食是真不多了,这次送了多少粮食过来?”
霍病说话时兴冲冲的,虽然他被困在禹州城两个月,但可没饿着他,禹州城的粮仓被他强行给征派了,禹州城的郡守高安被他当猴子一样使唤,没办法,他是勇侯,还是大将军,虽然兵不多但那是朝廷的新贵,他在北边战场上叱咤风云而且又喜欢耍浑的名声早就传到了鸟不拉屎的禹州城,高安一个穷的不能再穷的小郡守,哪里敢得罪霍大将军?
当霍病到了城西门下,登时脸色晴转多云到小雨,再到大暴雨。来的哪里是送粮食的,简直是来找他讨债的债主。
只见一个瘦弱的将领,对着一群老弱残兵做着,长枪蹦了一截,士兵一个个身上挂着彩缺胳膊断腿的,拖着几辆连车轱辘都缺边的破旧马车,正在城门口歇息。霍病数了数,马车一共才三辆,车上的粮食麻袋他两个巴掌都能数的完,不过却来了五六十个老弱残兵,这不是徒增吃饭不干事的?
“你是带头的?”霍病上去就把那将领模样的人一把从马车车辕上拖了下来。
“霍将军?小人刘五啊,您不认得了?”
马车上那将领好不容易站稳了,衣领还被霍病抓着,登时感觉委屈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