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朵琳不是跟你说清楚了。你来作何?”刘愈摆手示意让侍卫退下。如此米耳才可以靠近篝火这面。
米耳脸上带着几分羞恼,大概是因为自己低声下气来求刘愈,却被刘愈毫不怜香惜玉地拒绝。小女儿家的自尊心很强,承受不了打击来讨个说法。
米耳并非为自己而来,她瞪着刘愈,咬了咬下唇道:“付当家,你不是说要帮我们越人打退地魁吗?还说要给我们越人安居乐业,可你现在。却抛弃我们白越人,白越人跟黄越人一样,都是越族人……”
刘愈这才知道,这小丫头是轻己身而重部族,她是为自己的部族来讨说法。
米耳说的理直气壮,那是因为她觉得有理,可她的那些道理在刘愈听来便觉得很荒诞。
“白越是越人,黄越也是越人,本人虽想帮你们越家人讨回应得的东西,但却不会为了你们白越。放弃了整个越人,放弃了整个岭南的部族。”刘愈站起身用严厉的口吻道。“如果今天我留在白越的寨子,是对其他部族的不负责任,我不会为了白越一棵树,而放弃一整座森林。”
米耳从来都是为自己的部族考虑,她没有刘愈那样有容乃大的情怀,听到刘愈这番话,米耳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之前还觉得自己理直气壮的,可现在想来,又觉得自己好像是太一厢情愿了,朵琳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来,而她却做不到。
“回去吧,小丫头,有朝一日你们白越会跟其他的部族一样,在岭南这片土地上安居,也许这天很快到来,也许这天的到来会很漫长。”刘愈说完,看了看朵琳道,“阿妹,送她走。”
朵琳点点头,看了看刘愈,又看了看愣在那里的米耳,她本想劝慰米耳几句,可话又不知怎说。
米耳并未离开,而是赌气一样突然坐在篝火前,一边用袖子抹眼泪,一边往火堆里加干柴。她就好像赖在这里不想走,不达目的不回头,刘愈也不去理她,反正翌日就要分道扬镳,到时候她不想回白越那边去都不行。
刘愈拿着军图看了一会,突然听到远远的似乎传来异声,刘愈站起身,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那边正是白越扎营的方向。
白越扎营的地方距离他们大约二里,不算太远,火堆处处,刘愈这面地势稍高,看的很清楚。此时从白越营地的南方出现很多火把,一簇连着一簇,好像是敌人的突袭。而随着火把跟白越营地的篝火连接在一起,随即那声音便愈演愈烈,带着拼杀和惨叫,在这宁静的夜晚中,声音有些诡异而凄哀。
“是什么人?”米耳看到自己的族人遭到袭击,登时拳头握的紧紧的,牙齿也都快咬碎。
“不对,地魁的兵马怎会从南方出现?这几天走过来,没发现有地魁的哨探跟踪。”刘愈说了一句,马上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人手不足,没有发觉到徐元方的人在尾随。
但这解释也说不通,就算是哨探无法发现,可来袭击白越营地的人至少有几百人之多,不像是有组织的,因为这些人的攻击实在是太过于凌乱,按照刘愈领兵的经验来说,这根本是一次很“拙劣”的偷袭。刘愈心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预知的变故。
“熄火!”
刘愈下令,士兵那边其实不用说也已经在开始灭篝火。很快连乎生便带着人手赶回来,连乎生没得到刘愈的下令之前没有作出行动,只是把外围的士兵调集回来,听候刘愈的调遣。
连乎生看着白越营地的方向,道:“大当家的,这几天白越人似乎在跟一些地方异族的人在联系,会不会是他们自相残杀?”
刘愈没回答,一边的米耳急道:“这两天来跟我们沟通的都是越人,越人不会跟自己为为难,你……不能胡说……”
连乎生看了激动的米耳一眼,没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