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色西服,身上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艺术味,看来又是一个什么大学的学生。上海市委的同志对内线说:“老李,这是小方,是从上面下来负责这个事情的领导同志,以后你就和他联络。”
老李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仔细地打量着小方。市委的同志一笑,起身走了。
而在这同时,在楼上的走廊边上,于效飞也在仔细地观察着内线。他看到,这个内线很谨慎,态度很平静,没有一点惊慌的样子,看上去一切正常。于效飞又朝内线老李的周围看了看,他的身后没有可疑的人物跟进来,在他周围的人也看着跟通常吃饭的人没有什么分别。
于效飞从楼上走下来,原来他已经化妆成了一个中年的饭馆跑堂,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沉的烙印,长年的服务行业生活,每天向顾客做出的职业性笑脸,在他脸上形成了固定的纹路,他半弯着腰,胳膊上搭着一条白毛巾,一路小跑着朝方俊宇他们的桌子走来。
他从方俊宇和老李的身边走过,正好听到方俊宇在对老李说:“既然你拿货那么方便,那么你就快点把货拿到手,尽快交给我。局势太坏了,万一过几天,这货落到别人的手上,咱们不是白忙一场?”
老李正要说话,却发现于效飞从后边走来,他马上打住话头,方俊宇却把于效飞喊了过来:“跑堂,来一斤花雕,一个镇江肴肉,一个桂花盐水鸭,要快一点,一会我们还要去接货。”
于效飞点头赔着笑脸,答应一声,急忙跑开。
一会功夫,方俊宇要的两个菜和酒已经上齐,方俊宇对于效飞装扮的跑堂说:“我们的生意谈得差不多了,我们要赶时间办事,不叫你不要过来。”
于效飞又是连连赔笑,弯腰走开。
这是一个暗号,说明方俊宇和内线之间前面谈的一切顺利,任务完成没有问题。
又过了一阵,于效飞看到,方俊宇和老李站起身,两个人亲亲热热地说了一阵话,方俊宇招呼过来另外一个跑堂,把帐结了,两个人一起出了茶馆的大门。
于效飞跑到门边,为一个出门的客人把门打开,送客人出去,借着这一瞬间的功夫,他看到,方俊宇已经和老李分了手,独自朝大街一边走去,在他的身后,没有人跟踪。这是一个最重要的环节,如果敌人发现了内线的行动,在他的身边应当会有很多特务随时监视着他。
即使不是这样,那么来跟他接头的人就是最重要的关系了,假如特务会象通常做的那样,要放长线,钓大鱼,那么那些特务不动老李,但是绝对不会放弃跟踪来接头的人的。
既然没有人跟踪方俊宇,那么看来一切危险都可以排除了。
深夜,于效飞小组的几个人还在他的小洋房里边等着,他们在等候最后一个小组成员回来报告。
门铃“嘟嘟”响了起来,于效飞把身体隐在窗户边,把窗帘拉开一条缝,朝院子外面看去,院子外边停着一辆三轮车,一个三轮车夫正在按电铃。
方俊宇跑出去把大门打开,他们最后的一个组员回来了。
为了这次接头,于效飞动员了他小组里边的所有力量,几个组员都参与了行动。这一方面是因为行动十分重大,关系到全国解放和新中国的建立,另一方面,于效飞也是要借着这个机会,对他的组员的行动能力进行检验。
检验的结果,让于效飞非常满意,小组里边的每个人的行动都十分出色,他们都是社会部的精英,受过特殊的训练,和通常在街头喊口号的那些只有热情的群众不同。
最后这个组员,化妆成了一个三轮车夫,在老李出门之后,就拉上他,一直回到了老李的住处。这是连老李这样一个出色的情报人员都料想不到的极其高明的反侦察,如果老李说了谎,或者是有特务在后面监视他们,那么,他们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