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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是不是孟秀才的家属?”
“我们是,官大爷,你们要放我爹爹出来吗?”墨儿冲向前,不顾一脸眼泪鼻涕,拉住官差衣袖问。
“你们等等。”他不耐烦,甩开墨儿,回头向里头,招呼。
没多久,扛着破草席的差爷走出来,把手中东西往地上一搁,大声宜话。
“孟秀才犯窃盗罪,罪证确凿,判刑三年,今晨在狱中畏罪自杀,遗体发还家属安葬。”
“畏罪自杀?不可能啊!爹爹向来义理,他不愧天、不怍地,为什么要畏罪自尽?是不是你们伤他、刑他?还是你们弄错?”橙儿追着离开的官差后头问。
官差见她年龄小,不与她计较,一个动手,把她推倒在满地银白间。
蓝儿伸手,颤巍巍地打开草席一角,泪水成串滚下,还没掉到地面已成冰珠子。
是爹!他不合眼,他死不甘愿啊!
“爹爹,您不能死,您死墨儿就没有爹爹了,墨儿不要、不要啊……”墨儿趴在孟秀才身上,声泪俱下。
橙儿听见墨儿的哭嚎声,跪爬到爹爹身边。“爹,是您弄错,还是他们弄错?您不会自杀的,是不是?您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损伤,您怎会伤自己?”
橙儿从小活泼好动,身上常常弄出坑坑疤疤,让娘看得好不心疼,自从爹爹跟她说上这话之后,她开始仔细起自己的安全,不再让娘心疼不舍,可……爹,他怎能让她们姐妹伤心?
“爹,这回青儿听话,不哭。您常说,青儿爱哭不好,青儿的泪换不回既定的事实,我懂了,我会用力量改变事实。就算一生为奴为婢,我都要赚足够的银子,为您请来一个好状师,还您一个光明磊落的名声。”
“青儿说得对,橙儿、墨儿不哭了,我们要留着力气为爹爹翻案,让世人知道,爹爹是个饱读诗书、贤达明德之士。”蓝儿敛去泪水,记取身为大姐的责任。
话说到这里,孟秀才的眼睛缓缓闭起,仿佛安了心,不再牵挂。
“你们能这样想最好。走!我们先将你们的爹送回石头村,跟娘葬在一起。之后的事,再好好参详该怎么做。”王大叔说完,忙起身雇车。
点头,四个懂事女娃,拭去泪水,为爹爹整理遗容。
葬过爹爹,蓝儿、青儿、橙儿、墨儿在爹娘坟前许下誓言。
夜里,四个小女孩坐在爹娘生前的木板床上,围成一个圈圈儿;明天大家就要跟着牙婆(注)离开,各分东西了,今晚,谁都睡不着觉。
蓝儿拍拍妹妹们的肩膀,抚抚她们的头,要是有能力,她怎舍得让她们离开身边。垂首,她从袋中拿出帕子,打开帕子,里面包着四块断玉。
“这是爹爹娶娘的时候,送娘的玉镯子,娘病重时,硬要将它从腕间拔下,不小心摔断了,娘嘱咐我,把它们镶成链子,让我们一人一条,戴在身上作纪念。眼前,大姐没钱镶链子,你们一人一块,带在身上吧!”
碎玉送到妹妹手中,冰冰的小手相触,一阵鼻酸,两颗圆滚滚的泪珠从青儿眼眶里滑下。
“青儿,你的身体最弱,到王府去帮佣,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染上风寒。”
“大姐,青儿知道,我们约了十年不是?十年后我一定会回到这里,带着攒下的银子,给爹爹请个好状师。”青儿承诺。
“对,我们不但要告倒苏家,也要将昏庸愚昧的县令——吴知才,给告出一鼻子灰。”橙儿忿忿难平。
那日,领了爹爹回来,村里的姨婶叔伯看过爹爹身上的累累伤痕,都认定爹爹不是自杀,而是用刑过度,熬不过,才会离开人世。
“橙儿,你这急性子最让我担心,要记得,到长孙家你是当婢女的,凡事要柔顺,要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