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顾昭惜无喜无悲的看着他。
崔淼也不想管周围的人是怎样看自己了,如今姓沈的能够一路爬到这个位置,还有刚才那个狗东西敢背叛他们,不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他随时随地都能死,但是至少要给崔家留下一个血脉。
“他比苏玉更有才华,只要你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他可以这辈子都做为民请命的好官!”
“他也会比沈慎行更好用,只要你愿意把他留在身边,他能帮你制衡沈慎行,不会让他一家独大!他是个人才,他跟我不一样,当时你能原谅参与到刺杀的沈家,这时候为什么不能收留他?”
“我可以去死,我可以按照你想要的所有方式去死,我愿意向苏远溪道歉,求求你了,他是好孩子啊……”
沈慎行眉头一跳,自己一路走到现在真的是很不容易,怎么临门一脚还有人想着取代他?
苏玉保持着沉默站在一旁,没有对崔淼发表的言论有任何反应。
顾昭惜突然笑开,也不再端着皇帝的架子,“我留下望尘是因为我当时没人可用啊。”
“没人可用?呵,谁不知道长公主殿下权倾朝野!先帝在世的时候,朝廷中有多少个大臣都是你的人!你也有脸说没人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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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淼因为知道自己一定会死,所以现在也不再遵守那些君臣之间的规矩,就差指着顾昭惜的鼻子骂了。
“哦?谁是我的人。”
“张元道!”崔淼为了保住崔家最后一个翻身的机会,反手就指着站在自己身边最近的张大人,甚至一连指了十多号人。
张元道略微有些诧异,不过还是拱手回道,“崔大人,下官是澧朝的臣子,是二皇子门下,与旁人无关。”
剩下那些被点到名字的大臣也都逐一站了出来,开口回答的话和张元道如出一辙。
崔淼嘶吼的声音戛然而止,恍然看向顾昭惜。
顾昭惜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半蹲在崔淼面前,微微的歪了歪头,“从沈小将军回京之前开始,京城里我经手的所有济善堂、钱庄还有各种铺子都是在兄长名下,我只有经营管理权,他们最终效忠的只有兄长一人。”
“如今在朝你点的这些大臣,他们也只是兄长门下,平日里与我没有任何交集,除非兄长下令,否则他们不会听我的,我也没有主动找过他们任何一人。”顾昭惜搓了搓手,“崔大人,我才是真正背后没有助力的人。”
到现在为止,包括崔淼都没有人质疑定国公给他们兄妹任何帮助。
“直到兄长被刺杀昏迷,来不及对他们有任何吩咐,我身边也正缺人,这才留下了沈望尘。”
顾昭惜站起来,“因为当时的我是一无所有,他出现的时机也刚好,我没有选择,而且到现在整个朝上,我门下也只有沈望尘一人。”
顾恒猛的抬头。
好像真的是这样,顾昭惜之前一直在为老二铺路,确保所有的人记恩都是记顾行简的,顾行简生死不明以后,她才开始图谋,而且只靠着沈慎行一人走到这了!
“但现在我为什么还要留着崔家的人?或许你说的很对,他未来是个能臣,可以比苏玉更加清正,可以比望尘更好用,但现在我是皇帝,手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呀。”
这话说的可是一点儿都没错,天底下所有的读书人十年寒窗,为的就是将一身才华卖到帝王家,想要出人头地,改换门庭,那就是要挤破了头去为皇帝效力。
她不需要再珍惜什么人才,只要她想,紧紧的握住皇帝的这个身份,就会有数不清的人才来表忠心,为何要放弃简单的路不走,挺而走险的去用崔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