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封季萌只好「獨醒」外面溜達。雨已經停了,下午的天灰濛濛的,他還是有些犯困,長時間積累的疲憊不是一兩天就能恢復。他隨意在路邊買了杯咖啡,邊喝邊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瞎轉悠。
電話震動起來,楊繁打來的,問封季萌在哪裡。
「我瞎轉轉,你排練完了嗎?」
「還沒有,設備出了點問題,在調整。」楊繁埋怨道,「不是說就讓你在外面等著我嗎,瞎轉啥啊,快回來,給你發信息也不回,真是的。」
「哦,手機還是靜音,沒調回來。」
「趕緊調回來,你也趕緊回來。」
封季萌轉身往回走,點開微信才看到楊繁不止給他發了一條信息,從早上他還在酒店睡覺就開始了,一共發了十幾條。
--寶貝兒,起床了沒?
--寶貝兒,啥時候過來?
--起床就直接過來吧,中午和樂隊的朋友一起吃飯行不?
……
--寶兒,你人呢?
--不是叫你在外面等我的嗎,怎麼一轉眼又不見了。
……
封季萌走到「獨醒」,楊繁蹲在門口一邊抽菸,一臉不快地左看右看。
「哥,怎麼了?」
楊繁站起來,把煙掐了,不怎麼高興地:「沒怎麼。給我呆這兒,別亂逛。」
「哦。」
大概他也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楊繁又解釋:「以為你在外面,出來沒見著人我會擔心。」
「嗯,那我就在門口等你。」
這個藉口好像也並不充分,大白天的,封季萌這麼大個人也丟不了,楊繁越想越臊,只好不再糾纏這茬,攬過封季萌的肩:「前面有家甜品店,你去那兒吃點東西等著我吧,要不了太久。」
「嗯。」
「你喝的什麼?」
「咖啡。」
「給我喝一口。」
封季萌把咖啡紙杯的口轉過去對著楊繁,送到他嘴邊。
把人安置在甜品店裡,又給他點了幾個小蛋糕,楊繁才又放心回到「獨醒」。
冬曉抱怨他:「幹啥去了,這麼久?後面還有別的樂隊等著排呢。」
「沒幹什麼,開始吧。」楊繁心虛地趕緊去把吉他抱上。
他自己都煩了,沒想到他能這麼粘人,粘一個小他十多歲的孩子,一刻不見,一刻沒有得到回應,就腸子打結似的,哪哪兒都不通暢。雖說以前也喜歡和封季萌粘來粘去,但那時多少還能克制,經歷過昨晚,準確來說是今天凌晨,他就有點克制不住了。
身體結合不僅僅是物理摩擦,更像是產生的某種化學反應,而他作為進入方並沒有掌控一切的優越感,反而產生了一種心理上的依賴。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楊繁想不明白是為什麼,可能是封季萌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來粘著他依賴他吧。總之這件事楊繁不能想,想起來能把自己給活生生臊死。幸好封季萌凡事都順著他,也不會去深究他這些奇怪的表現。
夜幕降臨,八點半才開始的演唱,七點鐘「獨醒」里就聚集了不少人。
封季萌也早早地擠到人群里,楊繁問他幹什麼,他說他想占一個靠前一些的位置。楊繁失笑,指了指舞台右下角現場工作人員的位置:「你可以坐那兒。」
封季萌看了眼那塊「非工作人員勿進」的牌子,說:「我不是工作人員。」
「家屬也可以,等開始了我帶你過去。」
八點半準時開始,第一支出來的樂隊不是subare,是支寧市本地的朋克樂隊。他們人氣很高,一口氣唱了五首。主唱在台上連蹦帶吼,身上的衣服和頭髮都濕透了,他們把現場的氣氛烘托得十分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