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家丁连忙躬身领命而去,可雷景文却依然怒形于色,连着几天的坏消息让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在花园中反复地踱着步,却依然难消他心头的烦闷。
先是听闻一贯与王允不合的孙应兴被调来益州任职,还没有来得及准备,那孙应兴就快刀斩乱麻将一众原来与他交好,收了他不少财禄的官员全都替换了下来,换上了不少他从巴州带来的亲信。
本来他的亲信也带不来多少,可谁知道不过几天,又从山南西道和黔中道调来了几个人将仓户、兵戎、赋税和刑狱的关口都给把持了去。
他算得消息灵通,这些年雷家之所以能在益州发展起来,无非靠了些兵器的买卖,可谁知道居然连那个地方都被孙应兴察觉了,当下就派了人去打探了消息。
本来放贷收钱起价之事,若州府之中无人帮衬,根本无法行事,这下连他赖以起家的营生也给断绝了,更是绝了他的后路。连续几天的打击已经让雷景文明白了,这次孙应兴是针对他而来的,可是他岂能这么容易被扳倒,这些年来他的苦心经营,如何能就这么付之一炬?
雷景文掐着梅花枝上的手指一紧,一支梅花又再度应声折断,他将梅花摔在地上,愤愤地踩捻了一番出气,心中暗道一定要找出孙应兴背后的人,他还有王允兜着,再不济,那西凉也不见得会坐视不理,所以他还有翻盘的机会,雷景文冷笑着,让一旁伺候的丫鬟背脊上都冒出了阵阵凉意。
可惜的是,雷景文这次遇上的是李飞白,当雷景文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的时候,李飞白已经在黔州恢复了钱远恒的官职,钱远恒贪污案一翻案,坐不住的就不止雷景文了。而且雷景文另外还收到了一条消息,山里面的那群工匠中,有三个人逃了出来,这条消息传到他这里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
远在戎州的赵堂生此时和雷景文是一样的心情——变天了。本来以为自己贪污赈灾款的事情应该已经尘埃落定了,谁知道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居然还能翻盘,这让他措手不及。
对于剑南道官吏之中的异变,王宝钏是完全不知道的,她正沉浸在谷不沾教授的火候之中无法自拔,谷不沾到最后只需要站在她身旁略微指点一下,王宝钏就能够领会其中的精髓,这般神速的进步,连姚青都不免对王宝钏另眼相看。
这天王宝钏要做一个酥炸肥肠,这道菜如今也只有在剑南之地才能吃得到,因为辣椒没有普及,所以做出来的肥肠无法有那种香辣的口感。
现如今,王宝钏虽然仍想努力地将现代的饮食与唐代饮食相结合,然而她会更加注重食物的原味,将食物最好的一面发挥出来。
她会十分注重食物的新鲜度,而新鲜度与季节和食物的成熟度有关,她不会再将食材放置很久破坏原味,而学会了就地取材。
一道酥炸肥肠把司舟的馋虫全都勾了出来,王宝钏自己也叉腰表示满意,李飞白正从外头回来,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很完美的时候,后山上突然传来了重物摔落的声响和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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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舟是最惊慌的,他像一只小老鼠一样窜了出去,紧接着就听到他“啊——”地大叫了一声,李飞白一把拦住了王宝钏,姚青和谷不沾却气定神闲地慢悠悠跑去看热闹。
后山上的巨大声响其实是滚下来了三个人,王宝钏躲在李飞白身后探头探脑地张望,司舟脸色刷白,还是姚青上去将那三个人一一扶回了房里。
姚青看了一眼同样在看热闹的谷不沾,谷不沾讪讪道,“你也知道,我对男人没兴趣的。”
“难道我有?”姚青挑眉,谷不沾闭嘴,不情不愿地上来将剩下那人扶走。
虽然是来路不明的三个人,然而谷不沾依然很好心地给他们留了一间厢房,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