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起来,吃了盘中的,便望着后头传上来的,一道道菜地盼着看着,越吃越是有兴味。
八道前菜,十道热菜,头尾两道汤,每一道都精致无双,量是极少的,让人忍不住每样都想尝,也不怕食多了了腹胀。
李飞白的手不由得在颤抖,他很想知道下一道会是什么,也一径儿盼着,最后一道是甜食,“红豆最相思。”
“好一个红豆最相思。”瑜亲王妃端过那碗红豆羹,早就被磨得极细的红豆汤中入口却微微有些苦,随后才是回味的甜,这便是相思的滋味,甜蜜中带着苦涩。红豆汤边却放着一枚点心,那枚点心的样子是王孙侯府中常见的物件,名叫玲珑骰子,这点心便是仿着那玲珑骰子的模样做的。
面粉筛得极白,彷如象牙般的白,中间包着磨成了泥的红豆,红豆嵌入骰子中,便是入骨的相思。
李飞白捏着那枚骰子,脸色早就发白了,他如蕴了冬日冰封千里的飞雪般的眼微微眯起,看着邵轩道,“你可有什么要同我说的么?”
邵轩并不怕李飞白,耸了耸肩道,“我想,有人已经把想说的都告诉你了,红豆最相思。”
李飞白霍的一声站了起来,立时便要冲向后厨的方向,无人阻拦他,却在跨过月门前,先自犹疑了片刻,却又更快地一掠而过,往后院里冲去。
瑜亲王妃并非不解他是为何,却担心他又一次失望而归,邵轩连忙宽慰道,“王妃放心,想来郡王爷的相思病快要好了。”
瑜亲王妃自然知道自己儿子爱的人是那王允的三女儿,如今王允抄了家,他家三女儿埋首异乡,这相思怎么会好?若真是那三娘子,二人相见,却又能如何?
惊疑不决之时,邵轩却恭顺温和地劝道,“既然先前那个死了,便是死了,如今这个是活的,便是另一个了。”
瑜亲王妃听了这话,终于是定了定心神,如果是当初,她或许会对那个曾经逃了婚的女人百般挑剔。但如今每日吃斋念佛,也开悟了不少,一切因果自有缘由,勉强也勉强不得。如果当年她能早些领悟这些道理,很多执念或许就能放下,此后的一生或许也会不同。既然如今这一切都能有个好结果,自己唯一的儿子也能如愿,她已无他求。在心里暗暗叹气,一番思索过后,瑜亲王妃笑道,“如此,倒也甚好。”
邵轩听后,微笑应了声是。
李飞白不顾一切冲到后厨的时候,王宝钏正洗净了手,对着外头石桌上摆着的铜镜兀自紧张着,一会儿觉得自己的妆太浓,一会儿觉得眉毛画得有些歪,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不知道李飞白知道一切之后会怎样,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自己偷偷跑了,胡乱猜测着,让她的心脏超负荷地运转,简直就快要跳出胸口了。
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让本就紧张不已的王宝钏被惊到,她转身就看到那个人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眼中有千言万语,可却一个字都不说。
看到他的一刹那,她的眼泪毫无预兆地,又一次决了堤。
这些日子来心心念念的不过是这个人,想念着他所有的好,想念着他的深情,想念着关于他的一切,入骨的相思,知也不知?
李飞白看着她流泪,心如刀割,她的眉眼,不正是自己苦苦追寻的人么?还以为她早已化作灰飞,散在了西凉的皇宫里,谁曾想在这杭州城内,别苑之中,她竟然这样活生生地立着,好端端的立着,毫发无伤的立着,只是容颜憔悴了许多,眉眼少了往日的神采。
胸口一热,一股热流便齐齐涌上眼尾鼻间,声音粗哑道,“原来你……真的没死……”
眼泪忍不住当场就撒了下来,他哽着声问她,“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让我以为你死了?!为什么?!”
王宝钏抽噎得紧了,话也说不出来,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