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衣服挂上配饰,新派来了一个嬷嬷,并着之前剩下的一个嬷嬷也在,那阵势是郁瑞进了唐家最大的一次。
郁瑞让小厮推着,去省过唐敬、太夫人,就要出门上家塾去了。
到了家塾的时候时间尚早,魏承安已经在了,一双天青色靴子翘起来放在案桌上,旁边的小厮一面摇着扇子,一面托着点心。
魏承安捏了一块点心扔在嘴里,撇头看见郁瑞,笑道:“大少爷来了。”
郁瑞没理他,让小厮将笔墨纸砚弄好,随手拿了本书看。
魏承安道:“谱子还真大。”
郁瑞终于回过头去,笑道:“是魏三爷心眼儿小。”
魏承安深吸了口气瞪他,却不像往常那样欺负人,郁瑞估摸着是他父亲让他和唐家搞好关系,所以魏承安虽然不服气,却不能怎么着。
一上午的时候郁瑞都没受到打扰,先生在前面教书,魏承安翘着脚坐在后面,也不去捣鼓郁瑞了,郁瑞虽然看不到后面的情形,但先生总是提醒魏承安专心,不要打瞌睡。
不过提醒了三四次之后,家塾的先生也就懒得提醒了,由得魏承安去,魏三爷不欺负别人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不过一会儿,郁瑞就听见后面传来了微微的鼾声,魏承安睡得似乎还挺香。
吃午饭的时候,小厮推着郁瑞转过来准备去旁边的屋子,就瞧见魏承安还仰在椅子上睡得踏实,旁的人因他一直嚣张跋扈惯了,也不敢去叫他。
郁瑞笑了一声就走了,去吃午饭。
魏承安被自家小厮摇了摇才醒过来,抹了把脸,学堂里已经没人了,这才站起身来,觉得后背被椅子咯的直疼。
魏承安让小厮捧着食盒走进饭堂,就看见郁瑞在吃午饭,竟不让下人从家里带来,而是家塾做的。
不禁冷嘲热讽道:“怎么唐大少爷没人伺候么?吃这么些不入流的。”
郁瑞瞧了他一眼,魏承安就在他对面坐下来。
郁瑞忽然笑道:“听说魏家三爷从小想做将军。”
魏承安冷笑一声,道:“什么做听说,以后有你乍舌的,我就是做将军的命。”
“我瞧未必。”
郁瑞也不等他发火,道:“你听了也别不高兴,我只是实话实话。你是个少爷,身边儿的仆人都巴结着你,自然捧得甚高,并不是说你没有将才之风,但你凭心想想,家塾的规矩你尚且不懂不依,怎么进军营?怎么上沙场?军营里那是铁打的规矩,容不得你玩世不恭,恃才傲物那是杀头的货色,天下的有能之士多了去,能名垂千古的掰着手也数的出来,三爷知道为什么吗?”
魏承安听着他的话,先是皱眉,随即愣住,他确实一直觉得自己有能力,不得重用,连父亲都只看着嫡子,自己这里庶出就如同草芥,魏承安觉得不公平。
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有什么问题,郁瑞的话正好戳在他的心尖儿上,虽然疼,却不能反驳。
魏承安恃才傲物,但谁家的沙场也不是一个人能杠下来的,没有军令不成规矩,没有方圆如何能杀敌。
魏承安没再说话,只是忽然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不知去哪里了。
魏家小厮一见,赶紧追出去,一面追一面喊“少爷!少爷您去哪里啊!”
魏承安被郁瑞说中了,虽然这几句话他服气,但其实心里也是失落的,这样一来,自己根本一无是处,就是个受人巴结,被人捧着的大少爷,前些还嘲笑唐郁瑞,敢情自己才是被嘲笑的货色。
小厮一直在后面喊,魏承安觉得心烦,一路快走,把小厮甩掉,他只顾埋头走,也没看路,突然觉得有凉风吹得脖领子发冷,才醒过闷来,原来已经到了城郊。
城郊有一片树林子,林子里树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