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这种地方,像她心无城府又长得端庄漂亮的人,往往最先被别人算计。父皇比较喜欢狐媚的女子,又心性不定,喜新厌旧,她又不懂得后宫里的那一套,肖家到了她这一代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肖将军又长年出征在外,京城里的娘家全是家仆,没有半个得力的依靠。”
“说得好!她是没半个依靠,以至于让锦妃那毒妇下药害死。”一位六十开外的老者从小山道走出来,阴森狠毒的怨恨目光紧紧盯着忘尘不放,不知是哭是笑地仰天大叫:“老天待老夫不薄啊!居然将仇人的儿子送到了老夫跟前。笙儿,为父现在就杀了仇人的儿子祭你!”
“什么——!”雷小月惊恐万分地将忘尘扯到身后,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六神无主心绪全乱成一团。该死的!早知这样,就不该爬山到这儿来散步了。
“您是肖将军?”忘尘闪身将凌姐拦在背后,无惧地望着两丈开外眼睛泛红,杀气腾腾的老者。“你要杀我没关系,但不许伤害凌姐,这事儿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连肖妃娘娘是谁都不知晓。”
“老夫担当不起!哼!那个毒妇倒是生了个有情有义的儿子。呸!假仁假义!”老者手里的剑泛着阴森森的杀气。他的乖笙儿!笙儿!……是为父对不起你!若是早点将你嫁出去就好了,都是为父的错。那个风流成性的狗皇帝,一道旨意下来就毁了你的平凡幸福,而那个毒妇却要了你的命。皇宫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他!杀了他!……
雷小月倒吸着一口冷气,这位老者已经丧失理智了。“忘尘,快跑!”
往哪跑?忘尘苦笑连连,唯一下山的小山道让肖将军给堵死了。再说,这里上上下下都是肖将军的地盘,跑哪去?
“别管些有的没的,你想让我们这些日子以来的心血全白费吗?你这个笨蛋弟弟!”雷小月拖着忘尘往孤坟后的小树林窜去。
肖将军冷笑着,提着剑追了上去。
山顶的小树林不大,跑了几步就到尽头。雷小月绝望地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悬崖。
“这下看你们往哪儿跑。”肖将军举着冷森的剑步步逼近。
忘尘死命地将凌姐拦在背后,脸色发白。难不成这条来知不易的小命将命丧于此吗?好不容易才治好的病,老天爷到底想置他于何地啊!
阴森的剑贴在忘尘嫩白的脖子上,肌肤让锋利的剑刃划出了血丝。四目相对,那双与记忆中相似的纯真大眼睛,让肖将军顿下了手里的动作,挑破的衣襟露出了一个让肖将军大惊失色,恢复理智的东西。他扔掉手里的剑扑了上来,扯下忘尘脖子上的东西,死死地盯着。
“这东西你哪来的?你怎么会有这东西?”肖将军扬着手里的锦绳,厉声问道。
“小时候肖妃娘娘送我的,我一直戴着舍不得扔掉。”忘尘愣愣地回道。
雷小月从忘尘的背后探头出来,不解地盯着那条编样独特的锦绳。与忘尘当初一个太子身份的地位来说,这东西朴实到连尘土都不如。当初救忘尘时,她就十分好奇这与忘尘身份格格不及的锦绳。可惜摸索了好久都没找到打结的接口,又不想剪坏它,也就保留了下来。
“真是笙儿送你的?”肖将军不敢置信地盯着忘尘看。笙儿为何将亲手编制的锦绳送给毒妇的儿子?
“你别拆掉……”忘尘看着肖将军将锦绳拆成了一条布条,目瞪口呆。肖妃娘娘留给他的唯一遗物。想当初他费尽心机才躲过母妃的耳目,将其保了下来。
“天哪!……怎会是这样?……”肖将军颤抖的手松开了手里的布条,愣愣地盯着忘尘的脸不放。
忘尘眼疾手快地将布条捡了回来攥在手里,差点就让风吹到悬崖下面去了。
“孩子!……孩子……”肖将军老泪横流,哭哭啼啼地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