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在丕矢宫见了张衍时,就有疑惑,只是毕竟张衍身份不同,道行辈分也是极高,贸然动问,却有占其便宜之嫌,故而也是压在了心底,不曾说了出来,若是果真与自家徒儿有牵扯,日后倒是方便两派走动了。
东华南地,魔穴之前,就见二金一白三道似星如火的法相冲天而起,合于一处,道道光虹闪过天穹,如斧凿刀劈一般在罡云中划出道道裂痕,而后倏然一转,顿见无限炯耀之光挥洒乾坤,拥云抱霞,灿艳一时。
稍有片刻,就闻腾腾之声,魔穴之中灵机仿似生生卷了出来,滚滚浊气喷薄而出,在天之中漫去数百里。
足足五六个时辰之后,声息渐平,三道灵光也是收拾下去。
吴真人望了望手中丹玉,略觉可惜,如此好物,自家拿不到,却要给了他人,他卷袖一收,就要回返山门。
恰在这时,但见一道细小剑光自西而来。晃眼之间,就到身前,出来白眉白须的矮小老者,他瞪着吴真人,道:“吴云璧,你玉霄派怎放了天魔出来?”
吴真人稽首道:“原来是少清薛真人,非我放了它出来,只是将其逼出魔穴,好方便收拾。”
薛长老嗤笑一声,道:“这等话就休来骗我了,我只是奉婴真人之命来问上一句,那天魔你玉霄便不作理会了么?”
吴真人沉声道:“此刻担心之人,当是六大魔宗,诸位玄门同道都不曾来过问,你少清上回不至,只作壁上观,眼下又何必如此急着出头呢?”
薛长老嘿然道:“我却听明白了,不过我少清派行事,如是要做,无人可拦,若是不做,也无人可以劝动。”
言罢,他骤然消失于原处,下一刻,天边光虹一闪,再看时,已是彻底无了影踪。
司马权被迫逃此魔穴后,怕被玄门洞天真人盯上,却不敢现身,便变化无形之躯,飞遁行空。
可虽有无形之法,但他也知天下不乏找寻自家踪影之物,故需先找上一处藏身之地。
本来付勉等人所在之处,倒是一个合适之地,只是门中多半会有所提防,却是不能去了。
再一转念,思及冥泉宗一个名为“悬当庐”的下宗就在左近,便起一阵阴风,遁入地下。
那些沟壑地河对他无形之躯毫无阻碍,飞遁有十余里后,就到了一处宽绰洞厅之内。顶上石林倒悬,密密麻麻,下方有一镜湖,幽寂静谧,湖心中有一碗状大丘,周围有万面石碑围绕,摆出地龙之势,而一幢百丈大小的大庐悬在上空,底下有一团团凝而不散的浓浊阴云浮托。
那些禁制对他而言并非分毫作用,轻轻松松便穿了过去,直往庐中深处而行。
未久,到了一处修饰别致的阁楼之内,一名文士正手执一枚玉简,对其吞吐一缕缕惨白光虹,而他顶上,有数十魔头来回盘旋,对着那白光目露贪婪之色,似随时想要下来吞咬一口。每当其忍不住时,那文士就会喷出一口鲜血,将之喂饱了,再驱赶了回去。
司马权看了一眼,缓缓道:“你这功法炼得再高,也长不了多少道行,便是再练上数百载,也至多只能炼二重境中,至于法身之境,那是无有半分可能。”
那文士顿时一惊,忙把法宝祭出,护住周身,喝道:“何人在此?”
司马权把身显了,缓步走了出来。
那文士一见他,不觉惊愕,随后反应过来,急急把手中法宝收了,拱手道:“原来是上宗司马长老法驾到此,请恕钟冀未曾远迎。”
司马权走至蒲团边,盘膝坐了下来,那文士正要招呼人奉茶,却被其伸手阻止,道:“不必招呼他人,我有事嘱咐你去做。”
那文士道:“长老有事但请吩咐。”
司马权把袖一挥,就飘飘飞出一枚法符,落在两人之间,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