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帕取了丹药出去,匆匆回到渡湖荷叶上,隐隐约约可见那里还有一名少年被围在中间,脚踝手腕都被镣铐锁起,一见有人喂药,便挣扎起来。
想必此人就是珍茗之弟,没想到了竟然带了来,张衍也不欲多看,一时无事,便站在原地与珍茗闲聊了起来。
一谈之下,珍茗倒是大为惊讶,这张衍原还以为只是一个丹师,没想到此人不仅熟读典籍,而且各种杂记轶事也是无有不知,与此人说话一点也不觉烦闷,谈性不觉上来,又说了几句后,那名女侍回转了过来,禀报道:“二郎服下后心神安舒,已然睡去。”
珍茗面露喜色,“张道友果然是当世英才。”
张衍淡淡一笑,道:“不敢,侥幸尔。”
珍茗沉吟了一下,目注张衍,道:“以道友之才智,此来丹会,当是明白国主之意了。”
张衍看了对方一眼,轻轻颔首。
珍茗似是松了一口气,道:“不过珍王自然也不会让诸位道友吃亏,此番同意莹云贝场从此为溟沧派所有,三泊不得再为此启衅,另外,道友与珍王也算同道中人,不知道友想要些什么,王爷会尽量满足。”
姬九殇此次是借丹会为珍王姬璋造势正名,让天下人知道他才是下任国主,而《元金命果书》,是练“力道”之法,明眼人自然能看出赢此书的只能是姬璋。
不过既然是丹会,也不能做得太过,别人来给你捧场,你也需得给别人一些好处不是?而且也正好以财物结纳天下同道之心,此番丹会一过,珍王太子之位必能坐稳。
张衍想了想,沉声道:“若是可以,我欲借《元金命果书》一观。”
珍茗没想到张衍会提出这个要求,先是一怔,然后吃惊道:“道友乃是人修,恕我直言,观此书毫无用处。”
张衍却摇头,道:“我观此书并非为了修炼,而是只为解我心中一个疑惑,只是我也不会白取,我恩师一瓶丹药,名为‘化形丹’,凡妖属之类,只要功行待满,服下此丹,必可化形脱壳。”
“哦?”珍茗眼前一亮,水国之中,即便王族嫡系后裔也未必能个个化形,要知道只有化形之后才能修习高深法门,此与人修开脉类似,这瓶化形丹若是真如张衍所言,那对王族的价值简直大到难以估量。
她踌躇了一下,道:“此事我不能做主,需回禀珍王。”
张衍点头,道:“理当如此。”
茗真看来颇为心急,又说了几句后,匆匆拜别离去。
张衍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先是与罗萧耳语了几句,随后出神的站了一会儿,这才回转水阁打坐。
他本以为以丹换书件事至少要拖个十天半月,至少还要反复个两三次,没想到当天夜晚,珍茗便又再次来访。
将她引入内室后,珍茗捧出一本黄金打造的书册,正色道:“珍王得知有此丹药,喜不自禁,是以催我速拿此书与道友一观,还请道友发个誓言,此书看后,不得再向第二人泄露此书半句内容。”
张衍看着手中道书,没想到这书居然已经到了珍王手中,可就这么容易拿出来给自己看了?
即便是他,此刻心中也泛起一股不可思议之感。
难怪说这珍王爱做荒唐事,视丹如视命,看来当真是兴之所至,便什么也不顾了。
观珍茗言行,似乎此书也是偷偷带出来的,不过,这对自己来说不是好事么?
他当即发了一个誓言,珍茗表情一松,将此书交给张衍,道:“道友还请速速看完,我还需早些将此书带回。”
张衍点了点头,翻看了起来,以他此刻的记忆,自然看一遍就能记下了内容。
不多时,他放下书册,又从袖中取出一瓶丹药交予珍茗,“珍王亦是此道行家,一看便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