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道喜。
待闲下时,张衍将刘雁依单独唤来身前,详细问起那当时相斗情形。
刘雁依有些疑惑,道:“恩师,说来也怪,那最后一场比斗本是轮到我与袁燕回与翁知远先后争胜,却不想她二人竟然认输不战,任由徒儿拿了头名,徒儿问起原委时,袁燕回只说是师命难违,其他却再也不肯多言。”
张衍凝神细想,就猜出这定是出自那祝长老之命。
他心中暗忖道:“这祝长老倒也下得了决断,知晓雁依有法宝在手,自家徒儿肯定争不过,那便索性放手,这样主动退却,也是示好之举,将来反而还能留下一份情面。”
只是他方才想到此处,却突然一转念,“不对!”
这“五灵白鲤梭”早就在自己手中,在门中也不是什么秘密,是以有许多世家弟子此次未曾前来,便是因为知道招架不住这法宝,索性就不来丢脸,而似祝长老这等精明之人,怎会事先不知?
他定也会想到自己可能将这法宝借予徒儿,恐怕是他心中抱有侥幸之念,万一自己没有将法宝借下,那便令门下弟子一争头名,如果那刘雁依有此法宝在手,那就顺势低头认输。
张衍虽与祝长老接触的不多,但也能看出这个不是一个无谋之人,以此老的脾性,定然会早作安排,而绝对不会是临时起意。
适才谷外那番作为,想来不过是故意做给自己的看的,好让自己心中略感歉疚,反而觉得承了他的情。
这些弯弯绕绕,张衍在脑海中一转,几乎是一瞬间就理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冷笑一声,此老分明又一次在玩弄心术,用意不正,心中暗道:“原本就要让你吃些苦头,不过看在你如今寿数将近的份上,我也不来寻你的晦气,免得不明者说我欺人,便先记在你弟子身上了。”
不过后日便是门中大比,似这等事需大比之后再做计较了,他又对刘雁依说了几句勉励几言,便去了楼阁之上端坐,屏息凝神,只片刻间,就把脑中杂念斩去,入定而去。
盘螭岛,玉桂殿中。
莫道人在殿前来回走动,他看了看天上霞色,对着身旁一名年轻道人言道:“封师弟当真这几日就能出关么?”
那道人弯腰道:“回禀莫师伯,恩师是这般说得。”
他看了一眼莫道人,道:“师伯放心,恩师有服药之时有护法香烛看护,定不至于有事。”
莫道人摇了摇头,自封臻从恩师那里得了那门小神通后,便日夜苦练不辍,这一两年来也是时不时的闭关,但自己与他私下切磋时,却发现精进不大。
直到三月之前,封臻突然言及自己要闭绝关,他苦劝不止,只能由得他去。
似这等绝关,那是修士修炼到了绝路,不得已吞服下“宁妙散”,自幻想之中寻取那一线玄机。
可若一旦吞下此药,便会忘却身外之物,不知时日迁延,甚至还可能永堕迷尘,沉沦虚妄之中,凶险无比。
且如今三月时日一晃而过,再有两日,便是门中大比,杜德随时可能诏令门下弟子齐集,共赴鸿烈陆洲,若是届时不至,开革出师门还是小事,极有可能却是性命不保。
莫道人与封臻相交莫逆,是同门之中少有合得来的,此时也不免满脸忧心。
他叹了口气,道:“封师弟比张衍入道早了数十年,若是比较起来,他根基不可谓不深厚,这门神通便是参悟不透,也不见得胜不过那张衍,又何至于要闭绝关?”
那道人立刻垂下头去,事涉及自己师长,莫道人可以讲,他又岂能妄加评说?
莫道人暗中猜想,封臻这般不计后果的修炼,很可能是畏惧张衍手中那“五灵白鲤梭”,不过自己有族中异宝在手,这位师弟又不是不知,此宝虽是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