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脸上挂着笑容,但声音却十分的冷淡。
的确是这样的,阎啸卿与夏衍一样属于骄傲的人,骄傲之人最忌讳被人可怜,被人同情,因为他们觉得这样情谊是侮辱他们的骄傲。
而我绝对没有可怜亦或者同情,只觉得痛心,为他抱不平。
老天何其不公,为什么要让这位风华绝代,满怀壮志雄心的男子遭遇此等肮脏下流的过往?
虽说站在高处的人没有哪一个会是一张白纸,可阎啸卿的这张纸却已经黑透了。
这意味着阎啸卿要想登上山顶,需要比其他人多一百倍的力气。
如今,他在这里俯瞰着一切,而他登上这里的过程又是何等的辛苦凄凉?
我深感自己眼界渺小,只看见别人痛苦不堪的一面,却看不见这痛苦不堪的背后居然是如此强大的灵魂。
“阎啸卿,我为你感到自豪。”我竟笑了起来,这笑一点都不牵强,是发自我的内心。
阴霾混沌的双眼微微诧异的挑眉:“嗯?”
“真的,你太了不起了,换个角度来看,如果我是你,今时今日的我,绝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姿态。”
“拿本王跟你比较?”他略微带着嫌恶的口吻。
我连忙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补充道:“换做夏衍也一样。”
听见夏衍的名字,阎啸卿道:“他会与你说曾经受过的屈辱与苦难吗?”他问道。
我想了想:“好像没有。”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把自己不堪入目一面展露人前。”阎啸卿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你放心,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我发誓,如果说了,我一定不得……”
一只手搭在我的唇瓣上,阻止我继续说下去:“无意义的誓言不要发。”
我怔了怔的看了看他,缓缓点头。
“还记得本王下的赌注吗?”阎啸卿忽然问道。
“对哦,到现在也不晓得你赌了什么东西。”好不容易可以转移个话题,我连忙接话道。
锐利的眸子稍微变得柔和了一些,他望向远处那片被雾气笼罩的黑暗地带:“其实本王不光赌了了一次,你每次逾越的禁区,都是本王所下的赌注。”
你特么究竟有多喜欢赌钱。
“不过你很争气,并没有让本王输的一败涂地。”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露出赞许的目光。
时间已经拖沓的很久了,阎啸卿再不回去恐怕会遭人非议,临走前,阎啸卿对我笑了笑:“希望这赌局永远不要有结束的一天。”
他并没有直接走,而是将我送到了行馆外,大部分侍卫都已经被调遣到喜殿保护了,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人。
“快走吧,天气冷,蹲在树上那么久,回去正好泡个澡。”稀疏平常的关怀语句,令我倍感亲切。
本不想告别的,觉得说‘再见’有点太假,只要踏出阎国,我与阎啸卿再见面的机会几乎是零,根本不可能说再见。
可不说再见,说什么呢?
后会有期吗?好像也不太好。
于是我决定什么都不说,嗯了一声扭头就跑。
跑了一段路我忽然停下,扭身一看,竟发现身着喜服的阎啸卿还站在原地,一时万千思绪涌上来化为三个字:“谢谢啊!”
不远处的阎啸卿微微挑了挑眉。
我扭身又跑了几步,觉得不妥再次转身,阎啸卿还站在刚才的位置,分毫都没有移动。
我脑子一热:“如果你不是阎国皇子该多好,说不定我们能做朋友。”
说完扭身继续跑,还觉得不对头,继续扭过身子朝他看去:“可就算你不是阎国人,我们也还是不能做朋友啊,你是男的,我是夏国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