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烛台,挪到榻边,瞧了瞧梁琼诗的睡颜。
只见她的眉间平稳,应是睡得安稳。许昭平把烛台放到一侧,帮着梁琼诗把放在锦被外的手臂挪到被里,转身用碗碟扣灭了烛火。然后慢慢走到殿外,寻了个守门的宫人轻轻的搬出了那一摞奏折,待奏折搬出来,便转身上了早已命人备的车辇。已是过了四更天,上朝的时间快到了。
而此刻,一轮圆月还挂在天上,月色正好。
第二十二章
当梁琼诗醒了的时候,她不知道是在黑夜还是在白天。因为她眼中的世界还是黑的。想着睡前已是让宫人都退下来,梁琼诗便不得不自己摸索着起身,谁知她的手掌刚刚挨到榻上,便有宫人的扶住了她的后背,帮着她起了身。
“娘娘现在可是要洗漱了?”宫人清清脆脆的声音让梁琼诗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这个声音实在是好听。可念到自己在睡前已是让宫人退下,她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瞧见坐在床榻上的娘娘皱眉,宫人立刻想起大公公提点的,娘娘不喜生人,便连忙道,“奴们是圣上派来伺候娘娘的,圣上说了,若是过了午时娘娘还无动静,奴们便需得进殿来伺候。”
听到是君王派来的,梁琼诗的脸立马又换回到了笑。
见娘娘笑了,宫人偷偷的瞄了几眼站在自己对面的君王,道,“娘娘可是要洗漱?”
待梁琼诗点了头,立刻又一群宫人鱼贯而出,端着用于洗漱的物件在榻前排好。待排好后,宫人便看向君王许昭平。
许昭平见已是备好了,便点头示意可以动了。宫人便娴熟的帮着梁琼诗漱口,净面。待宫人做好了这些,梁琼诗便冲着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表了谢意,顺带着微微转身,轻轻的朝着榻下探了探脚,预备着下地。既是过了午时便该起身。
谁知脚还没落地,梁琼诗便觉的有手握住了她的脚。从脚心传来的凉意让她不禁想把脚往回缩。可没等她把腿提上来,一只罗袜已是套到了她的脚上。
接着又是一只罗袜。
梁琼诗保持的落地的动作直到鞋子套到了脚上,方才轻轻的把脚到地面。
而许昭平则是待梁琼诗的脚落到地上方起了身。那人的足生得小巧,虽已是起了身,她还是不由得想起再用手掌丈量一番。纵是‘钿尺裁量减四分,纤纤玉笋裹轻云’,纤妙也不过如斯。
见君王起了身,宫人便道,“娘娘可要更衣?”
梁琼诗轻轻点了点头,而后站起身,太高了双臂,随即便有宫人在她的身前身后忙活,而后又有宫人扶她至妆镜台前,帮其梳妆。
看着垂到地上的青丝在宫人的手间交织,最后环成一妇人髻,许昭平便觉得她的珍宝已经放妥了。有时候不需要言语,仅是看着,便已是足以心安。
而梁琼诗坐在妆镜前,感受着阳光穿过朱户布在她的脸上,有片刻的晃神。她是不是应该去拜见宫中的皇后,或是其他的妃嫔?如若是皇后听闻了昨日君王那般待她,会不会给她几分颜色,让她知晓自己的身份?
只是这宫中有几位娘娘,她着实不清楚。依着君王的旨意,她的封号该是贵妃。不知这深宫之中有几人在她之上,几人在她之下?想想君王的后宫之中还有其他妃嫔,梁琼诗又蓦然觉得君王的弱水三千一瓢饮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虽早些年听闻乾国的奇谈便是君王没有纳妃,但那怕早是老黄历了,不然自己如何能被抬进来?
梁琼诗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伸手摸了个妆镜台上的物件把玩。
似乎是个玉镯?
梁琼诗摸摸摩挲着镯壁,不完全平滑,似乎还有花纹。
许是金镶玉。
念着君王应是一时半会儿不回来看自己,着实无聊的紧,梁琼诗便随手拉住了附近的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