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将被子盖上,会着凉。”章含秋忙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严实了,鼻子以下埋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在外面。
这样,她就不用装笑装得那么辛苦了。
“大姐,你别想糊弄过去,快说,不然我挠你痒痒了啊。”
“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拉下被子的那一刻勾起嘴角,章含秋抿了抿唇,轻声道:“哪个姑娘不怀春,我肯定也想过的,高大英俊,笑起来很温柔,对我很好……大概就这样的吧。”
齐公子便是高大英俊的,笑起来也很温柔,章俏儿悄悄想着,一下子觉得心里头什么兴致都没有了,要是姐姐见到了齐公子,哪里还会相让给她!
娘说的是对的,要是不心狠一些耍些手段,有些人根本就不会是她的!
“俏儿,你呢?你希望你的夫君是什么样?”
章俏儿笑了,再不是之前哪怕是心有算计却依旧算真诚的笑,而是实实大大的多了层隔阂,“大姐,我们不愧是姐妹,连对未来夫君的想像都是一样的呢!”
要不一样才奇怪了,章含秋心头冷笑,她就是按着脑子里齐振声的模样形容的,那个男人若真有心对一个人好,能把人疼进骨子里,哄到天上去。
她曾有幸尝过那种滋味,也曾隔着阴阳见过他哄别人,体会深刻,永生难忘。
两人相视一笑,心思各异,不约而同的都淡了说话的心思。
“不早了,睡吧。”
“恩。”
章含秋很晚才睡着,脑子里各种片断交织,再想到罪魁祸首之一就睡在自己身边,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烧,几次伸出手去想将人掐死在床上。
那太便宜她了,章含秋说服自己,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她一样死后会在阳世徘徊五十年,在那五十年里,她没见过一个鬼魂,一个都没有。
她得让她活着,活着才能体会到痛苦的滋味。
时间转眼便到了年关。
下过一场雪后,天气好了许多,风依旧是凉的,太阳高悬在头顶,没有多少热度,却让人心情愉悦。
章家亲戚不多,以章泽天现如今的地位,只需在家等着其他人上门拜年即可。
初一不出门。
初二,除章含秋外,章家人都去了吴氏娘家。
往年章含秋也会去,今年她将自己折腾一番,成功将自己折腾病了,不用她开口,章泽天便一脸不高兴的将她留了下来。
章俏儿早就跑得不见人影,倒是章家宝很是担心的安慰了姐姐一番,还承诺会给她带好吃的回来。
“小姐,您就是不愿意去装装病就好了,何必真病上一场。”看小姐鼻头都撮红了,汝娘心疼得不行,“老爷那心都偏得没边儿了,您病了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还怪您病得不是时候,您可是他的嫡长女。”
“在他心里章俏儿和家宝才是嫡子女。”面不改色的一口气将黑糊糊的汤药喝尽,推开汝娘端着糖罐子的手,和心里的苦比起来,这点苦算什么。
“小姐,您吃点糖压一压,水是不能喝的,免得冲散了药性。”
“放着吧。”不想掰扯这点事,章含秋转了话题,“你问过阿九没有?她愿意随我离开还是留下来?”
汝娘将糖罐子放到小姐手边,回话道:“老奴琢磨着我们还要在章府呆上好一段时间,不敢将实情告诉阿九,就敲了敲边鼓,说小姐您要是嫁人,她愿不愿意跟过去,她想都没想便点头,说她是您的丫鬟,当然是您在哪她跟去哪。”
意料之中的答案,章含秋依旧觉得心头温暖,“你拿五两银子给她,让她去买身新衣裳穿,记得避开那对母女。”
“是。”别说是身粗布衣裳,五两银子都能买锦袍了,虽然觉得小姐给得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