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摆好帆布躺椅,男男女女便**着身子,睡到上面,让阳光晒着涂了油的皮肤,一边呼吸着清新的带有潮湿的咸味的海风。
转过山径的一个拐弯,安娜突然觉得豁然开朗,只见眼前呈现出一个崭新的景象。洛雷托已经消失,面前便是刚才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大海。在这里见到的大海要比在港口看到的大得多,也更加平静,更加庄严。海浪也不像笼中之兽那样狂暴,倒宛如一支优美歌曲的旋律,就像唱片那种有节奏的声音震颤着由东向西流去。向西极目望去,但见天边一座座高山依稀可辨,状如半圆形的阶梯剧场,又像是巨人的登天云梯。云彩与山峰交织一体,色彩斑斓,相映成趣。在那座蓝色的石山的顶峰,安娜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小点,她知道那是神殿,圣母玛利亚就在那里。在那一瞬间,西边所有的云彩撕扯开去,从深处爆发出光亮,为那峰巅上的圣母织成一道光环。夕阳西下时,那场面就更加壮观。洛雷托木船的船帆隐身在山的倒影中,宛如一只只翱翔水面的鸽子。
马吕斯穷,他的屋子里也空无所有但是,正如他穷得高尚,他的屋子也空得干净。他眼睛现在注视住的那个破烂住处却是丑陋、腌躜、恶臭难闻、黑暗、污秽的,全部家具只是一张麦秆椅子、一张破桌、几个旧**旧罐、屋角里的两张无法形容的破床。全部光线来自一扇有四块方玻璃的天窗,挂满了蜘蛛网。从天窗透进来的光线刚刚够使人脸成鬼脸。几堵墙好象害着麻疯病,满是补缝和疤痕,恰如一张被什么恶疾破了相的脸,上面浸淫着黄脓似的潮湿,还有一些用木炭涂的猥亵图形。马吕斯住的那间屋子,地上还铺了一层不整齐的砖这一间既没有砖,也没有地板人直接踩在陈旧的石灰地面上走,已经把它踩得乌黑地面高低不平,满是尘土,但仍不失为一块处女地,因为它从来不曾接触过扫帚光怪陆离的破布鞋、烂拖鞋、臭布筋,满天星斗似地一堆堆散在四处。屋子里有个壁炉,为了这个每年要四十法郎的租金壁炉里有个火锅、一个闷罐、一些砍好了的木柴、挂在钉子上的破布片、一个鸟笼。灰屑,也居然有一点火,两根焦柴在那里面凄凄惨惨地冒着烟。还有一个原因,使这破烂屋子更加显得丑恶的,是它的面积大。它、有一些凸角和凹角,一些黑洞和斜顶,一些港湾和地岬。因而出现许多不可测度的骇人的旮旯,在那些地方仿佛蹲着许多拳头大小的蜘蛛和脚掌那么宽的土鳖,甚至也许还潜藏几个什么人妖。
阿酷是一个文艺青年,最多的时候他写诗的冲动是来自异性,小时候是女孩,长大了是女人。他烧毁掉自己最多的一次信稿是他为初恋写的诗稿。火苗吞噬了雪白纯美的纸片,毁掉的是诗,腐蚀的却是他不羁少年最纯粹的爱的情怀。他觉得自己不再酷了!他叫阿酷啊!怎么可以不酷呢?岁月真调皮,一幕幕又在脑海中闪过,他和他的女孩们一块做的傻事,浪漫又痛心,像接过一束带刺的玫瑰,很美却要承受指尖被刺破的疼痛。他们曾一起去北京,他成了她圆梦的天使,那些柔情风一吹就散了。岁月迷离,雪娃娃已经被雪花覆盖,他失去了她,像是丢失了最爱的漫画。阿门!来自天堂的呼唤,救醒了迷失红尘中的他,一个天使出现了,剥着豆角。他明白所有的打磨与腐蚀都是赐予他的魔法,让他更懂得珍惜他的女人依依。
每年在春天来临的时候,我常常会多一份期盼,望着窗外还未长出嫩叶的梧桐枝条发呆,渴望一种惊喜,如同等待一个久未谋面的朋友,整整一个冬季里,因着眼前缺失的绿意让我怀想不止。比起柳树来,梧桐叶儿不知羞涩了多少。早已春意闹枝头了,才见枝头多了许多的小结块,几天过去了,渐见泛出鹅绿,露出尖尖的小芽来,就像刚出壳的小鸟新鲜好奇,再过个一周左右才显现出完整的嫩绿叶片来,就像一张张婴儿的小手稚嫩可爱。在和煦的春风里,在细密的春雨里,枝叶愈来愈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