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写燃看着他嘴里说着关心的话,脸上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不苟言笑的神情,不由心下好笑。罢了,是她想太多,这还是个才八岁的孩子呢,“四哥,妹妹不累。”说完冲胤禛甜甜一笑。
胤禛顿时有点晃神,这四妹妹从出生开始好像还没见她笑过呢……每次见到她的时候不是在病床上就是腻在额娘怀里恹恹的不说话。这两天反倒精神了许多,也懂事了很多。虽然身上老有一股挥不断的愁苦,不过这几天他自己也是一样的。今天看她应对太子也很是得体,到底是额娘亲手教导出来的孩子,他的妹妹,看来以后也不用太为她操心了。胤禛心下定了定,看向写燃的目光不由多了一抹赞许。
梁写燃看得出来现在这位四哥是真的关心她,心下复杂地开口道,“我以前听人说过,爱是我们去世时唯一能够带走的东西,它会使死亡变得从容。”
胤禛转头诧异地看着她,梁写燃也不避开,堪堪与他对视,目光平和温柔。胤禛渐渐低下头去,“爱”?
“是啊,爱! 额娘会把我们对她的爱带走。黄泉路上就不会孤独,奈何桥边也不会害怕……她会很幸福的。”梁写燃尽量用比较通俗和小孩的口吻来解释,心里腹诽,我真是个善良的好人!
“幸福……幸福?”胤禛喃喃着,有些迷惑,最后却直勾勾地看着梁写燃,写燃平静地迎着他的目光,笑容温暖。胤禛终于笑了,“是,妹妹说的对。但是妹妹要记住了,这些话除我们知道外,再不能说给旁人听了,知道吗?”说完柔和地看着梁写燃。
写燃见效果达到,当然是甜甜地应下了。
梁写燃回去以后,就真的病了,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躺了两天躺得她都快发霉了,钟嬷嬷死活不让她下床,更别说出门。小宫女佳音——也就是上回被梁写燃一手抓的差点脱臼的小哭包,也是守在床前哪儿都不让去。梁写燃不禁感叹,这真是横的怕愣的。于是她也就只有乖乖躺着。
今天估摸着不行了,再怎么也得出去一趟,不然非得憋出内伤不可。
于是恶向胆边生,想要躲过这承乾宫一干人等出去对她来说简直轻而易举,虽说现在身体拖后腿,可到底是特种部队出来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天罗地网中逃出生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梁写燃灵活度和意识都是一流,上辈子也就是被身体拖了后腿,可也没办法,女子天生缺陷,就是夏娃来了也没辙。
当梁写燃顺利出来以后,就直奔阿哥所而去。前两天用各种蹩脚的理由忽悠着承乾宫里的太监小轮子描述了一下皇宫概况,什么人住什么地方这些基本常识。再凭借着上辈子为数不多的故宫旅游记忆,梁写燃硬是画了一份故宫地图粗解,瞄都不用瞄就记住了这儿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
一路上躲过明哨暗卡无数,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五岁小女孩儿的穿流。梁写燃显然玩的很开心,是的,这种生活才是她的常态,是她所熟悉的方式,这一路她调动了所有感官和思维的参与,这短短的路程,她希望能慢点,再慢点,即使不能使她尽兴,也能留点余味。
想起了以前在队里,凡事住在二楼以上的兄弟们回寝室从来不走楼梯,都是趴着窗台和阳台三两下跃进房间,下楼也是走窗口,完全视楼梯为无物说这样比较快。后来逼得政委扬言再爬墙就要封了窗子,刷了墙壁云云,憋死这群臭小子。可是在政委看不到地方大家还是依然故我,最后老政委也只好骂骂咧咧,得,就当是攀登峭壁训练了,还省得找场地,放了大家一马。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自己估计是大队成立至今挂得最憋屈的一个,头儿的报告大概都不知道要怎么写。失去自己这样的“全方位人才”那群死孩子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