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撞,洒了一些在手背上,黏腻温凉。
路曼的头在他怀里呼哧呼哧蹭着,不一会儿,就蹭了一大片口水在他高定的西装上。
凌晨希盯着她裸。露的足踝,墨色的眼底一沉,手握上去,果然冰凉一片。
现在已经十二月底了,A市已经入冬。
凌晨希把她稍微拉开了点,把牛奶递给她:“来,曼儿乖,把牛奶喝了,我给你找袜子。”
路曼没有接,而是就着他手把杯子抵在嘴边,一点点吸进喉咙中,待到杯子见底,她看见凌晨希手背溅出的一点牛奶,就把嘴唇凑过去,伸出舌头把它们都舔舐干净,才满足地松开了他的手。
温软又略有些粗糙的舌头滑过手背,凌晨希仿佛触电般,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看着路曼一脸温润无害的模样,他的喉结动了动,却只是把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在床上翻了几下,终于找到被她丢得七零八落的袜子。
“过来!”凌晨希坐在床沿上,拍了拍了自己的腿。
路曼眼睛里一喜,朝他挪过去背对着他重重地坐上去。
她这一坐完全没有留力,似乎坐到了某个位置,只见凌晨希浑身一颤,有冷汗从额头上冒出。
他咬牙缓了缓,把她冰凉的脚抓在手心捂热,才给她穿上袜子。
然后,他抬起手,开始一根一根捋着她的头发。
路曼起初坐得笔直,后来头慢慢地往后仰倚在他的胸膛上,最后直接把头颅滑到了他的臂弯处。
凌晨希的手从她的脖颈处,慢慢托在她的肩头,最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拥在怀里。
他把头抵在她的眉心,低语:“曼儿,是我欠了你,如果你一直这么疯着,我就这么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黑夜,男人的声音如喟如叹。
却没有发现,怀里熟睡的女孩,眼角滑落的一滴眼泪。
眨眼就到了春末,风里隐隐裹着一层燥热。
凌晨希已经很久没有回凌家了,这几个月他一直住在君越新城,隔几天就会去医院跑一趟。
可惜,乔珊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医生说,她的脑部已是半死亡的状态,也就是医学意义上的植物人,能不能醒来都是个未知数。
凌晨希默不作声,吩咐病房外的黑衣人看顾好乔珊后,径直回了公司。
凌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凌晨希把西装扔到沙发上,扯了扯领带,对跟在身后的林生道。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下周一就可以去把人接回来了。”林生垂眸恭敬道。
凌晨希的眸光暗了暗,“把我下周一的行程都推掉吧。”
他见林生站在原地不动,疑惑地抬了抬眉梢:“还有事?”
“Boss;言言她……”林生欲言又止。
凌晨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怎么了?”
林生被他眼里的冷色惊了惊,原本想替何舒言求情的话全部吞回了肚子里。
“没什么,我会尽快安排她离开。”
“林生,我知道你想替她求情,好,我给她一个机会,只要她帮我做一件事,她可以不用离开A市,也可以继续在A大任教。”
***
第二天,精神病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至少路曼如果此刻是清醒的,会是极其不愿意见到这个人的。
何舒言废了好大的劲才在院子中单独见到路曼。
此刻的路曼,正拿着一截枯枝,捅着地上的蚂蚁窝,看着蚂蚁一涌而散,她还拿树枝一只一只去搅和。
何舒言看着黑色的蚂蚁爬过路曼的手背,有的甚至爬进她的衣服里了,她也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