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见他们一个疯球了,一个突然变成了只会哭的废物,不禁翻了个白眼,果断上前,一把将布团塞回夏侯澹嘴里,回头问北舟:“为什么不打晕他?”
北舟:“……暗卫已经打晕过一次了,我怕控制不好力道,伤了他。”
谢永儿:“等着,我去叫萧添采。”
萧添采闷头行了一遍针,长舒一口气:“能让他睡上半日吧。”
此时天光已经微亮,庾晚音像是整个人被掏空了,疲惫地坐在床边不吭声。萧添采想了想,还是开始汇报:“臣刚才去拿耗子试了药,耗子并无反应。”
庾晚音略微抬眼。
萧添采:“先前娘娘让臣验尸,臣发现太后指甲上残存的蔻丹里,似乎也掺了这种粉末。但这粉末本身应该并非毒药,否则娘娘吸入那么多,不会至今无恙。”
“那陛下是怎么回事?”
“臣依稀记得在古书里读到过,有些特殊的毒,分为毒种和毒引。毒种会潜伏在人体内,遇到毒引才会发作。”
萧添采的头埋得更低了些,不再往下说了。
但他的猜测已经摆到了明面上:夏侯澹体内有毒种,太后以前把毒引藏在指甲里,这么多年来,一点点地加重他的头疼,从而保证他一直是个无能的暴君。
毒引本身药性微弱,这也解释了为何北舟他们先前查来查去,都查不到夏侯澹身边哪里有毒。
但太后没想到自己会先被夏侯澹搞死。临死之前,她决定复仇,便命小太子用大量毒引偷袭夏侯澹。
夏侯澹防备了所有人,唯独没料到懦弱的小太子会下这个手。
小太子也知道父皇待自己冷漠,如今又封了新皇后,自己的太子之位很快就会不保。倒不如铤而走险一次,万一成了,他就直接登基了。
庾晚音一时不知该佩服谁。
也许能在这宫里活下来的,都成了怪物吧。
“那就去找人撬开小太子的嘴,他应该知道解药吧。”
萧添采摇头:“小太子多半不知道。就连太后都不一定知道。这类毒药在大夏早已失传,只有古籍中提过只言片语,具体如何炼制根本无人知晓。”
庾晚音:“你的意思是,这毒是从别处传到她手中的?”
萧添采似乎想起了什么,喃喃道:“羌国……羌人善毒,他们的药与毒都自成一体,外人难以一探究竟。”
他起身便走:“臣去查查看。”
庾晚音与谢永儿面面相觑。
庾晚音:“太后难道有羌国血统?”
谢永儿:“原文里好像没提她的血统,倒是写到她毒死了老太后和先帝的元配皇后——也就是夏侯澹的奶奶和妈妈。如果她当时用的就是这种毒,那可太久远了,根本查不到她是怎么得到的。”
庾晚音皱眉思索起来。
好消息是,夏侯澹的头疼病因终于有眉目了。等萧添采分析出这种毒的成分,或许图尔能在羌国找到解药。
坏消息是……以夏侯澹如今的状态,这一切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夏侯澹是晌午醒来的。
庾晚音观察着他的神色,面露惊喜:“头不疼了吗?”
“基本不疼了。”夏侯澹对发病时的事情还有模糊的记忆,叹了口气,“让你受惊了。”
庾晚音:“……”
有点生气。
气他瞒了自己这么久,宁愿被捆成粽子也不让自己陪伴。
但转念一想,她即使在场,也帮不上任何忙。于是那点愤怒又化作了深深的无力感。
夏侯澹似乎能察觉她的心情,换了个语气:“幸好来得快去得也快,睡一觉就好多了。”
庾晚音丝毫没有被安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