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仓促,罕明不禁一呆,一呆之后,他像踩着炸药一样跳了起来,一头冲向那为首的周川道:“好杂碎哩……老子和你拼了!”
周川就地连滚,“大镰毡“呼”“呼”仰飞,蒙接着,“嗷”的一声啤号,又一名孤分弟兄丢了脑袋!
吼得连嗓子都破了,罕明的大马刀猛斩狠政,“嚓”“嚓”“嚓”削得积雪翻飞,印上一条接连一条的刀痕,而周川纵身向后,铡刀又“呼叱”舞起,在这一刹之间,斜刺里白影倏闪,一名孤竹弟兄连人带刀冲了过来!
快得几不容人们的视线追摄,锋利的铡刀“呼”声暴落,刚好将那名冲向周川的孤竹大汉拦腰斩断,可是,在那孤竹所属临死前的瞬息,藉着一股最后冲劲,他的大马刀也“咔”的一声将周川插了个透心凉——这名孤竹儿郎的下半身倒在三尺之外,上半身便压在周川怀中,同时摔跌,血腥腥的脏肠,则拖扯了满地!
罕明只觉眼睛发花,血气翻涌,有一种极待呕吐的反胃感觉,他这一刹,整个身体全软了!
另一名灰袍人的铡刀在此刻方才抖起,尚未及掷向孤竹所属那边,“毒鲨”祁老六已腾空弹至,双腿幕蹬,兜胸将那人踢出寻丈,那人还没落地,祁老六已如影随形的追上,左手“分水刺”猛的透进了敌人个胶,右手大马刀已“刮”的一记削落了此人头颅!
红着双眼的贝羽,也正追杀着一个‘夺头会”的人物,那位仁兄凶猛的挥动铡刀抵挡,却拒制不了大马刀与短柄点钢枪交相急展的贝羽!
发着呆的罕明,尚未恢复过原状来,骤觉耳边风啸,眼角光辉连闪,天爷,原来那第三个灰袍人又已冲着他扑来了!
无比的悲愤与羞辱啃喷着罕明的心,他竟然毫不躲避,大吼一声,猛的迎上,手中大马刀凌空飞掷向敌!
当对方的“大镰毡就差一线的便砍上了罕明的颈项之际,后面,一条人影没命的狂扑过来,不顾一切的以全身之力抱住罕明双腿朝下死力一锨!
变化的迅速无可言喻,也拿突冒,罕明已被掀倒地下;饶是如此,他的右颊上也被敌人飞斩而过的镰刀横着刮开一条齐须长的血槽,但是,同一时间,他脱手掷出的大马刀也将对方穿胸打死于地!
一边,凄厉的长号亦传了过来,那与贝羽排斗的最后一名灰袍人,刚叫贝羽闪电般的一记出枪截进了眉心当中!
现在,一切的争纷全平静了,“黑流队’的残兵,不死即伤,没有一个还能像个人似的站着!
罕明扒在地下,睁大了双眼,表情木然,一动也不动,他右颊上的伤口血流已止,皮肉朝两边翻卷着,有如一张血糊糊的大口;但他却似不觉得痛苦,像个死人一样连眼皮子也不眨一下。
方才,于危急中排命扑倒罕明的人。不是别个,竟是“一心四刀”苏家兄弟里的老么——苏言!
惊魂未定的爬了起来,苏言连忙上前探视罕明,一边急忙的叫道:“膘子,罕膘子,你怎么了?伤着没有?”
匆忙的,祁老大与苏括也赶了过来,祁老六还没看清,紧张的喊道:“老么,罕膘子怎么回事?”
苏言半跪下来,用力翻过罕明,罕明仰躺着,双目中竟含满了泪水!
先是一惊,跟着又是如释重负般的惊悦,苏言叫道:“没事,六哥,罕腰子就是脸上挨了一记!”
祁老六大骂道:
“妈的,你在搞什么名堂嘛?吓得老子一颗心乱跳,还以为你挺了尸呢?”
苏恰也火道:
“膘子,就睑上挨了一下也用不着份出这付熊样来,你这张尊容本来也不堪承教,多加一条刀疤又有什么关系?”
突然——
罕明一骨碌坐起,号陶大哭道:
“我该死,我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