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真是多谢陛下厚爱了,不知陛下今夜邀若希前来所为何事?”我问道。
“难道太子就不会认为朕是诚心赔罪吗?”裴峦表情诚恳地说道。
“我想……如果陛下真的是诚心赔罪的话,此时就不会用‘朕’这个字了,不是吗?”
我此言一出,马上就感觉到气氛瞬时间变得紧绷起来。
裴峦听后微眯起眼睛,但随即又轻笑出声,“世人都说太子殿下谦逊温厚,但没想到殿下今日也有这么尖刻的一面,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呢。”
我没有理会他此时的话语,只是静静地等待他说出今晚的目的,心中早已对他戒备起来,我虽不屑理会那些尔虞我诈的阴谋诡计,但也并非不懂,从弄壤第一次相遇时开始一直到现在,我已渐渐地陷入了他所布置好的一切,就连这次出使裴沙恐怕也都是他在暗中操纵,他究竟想做什么,是想对明昊不利,或者根本是对我本人……
“如果陛下只是想说这些的话,那就恕若希先告辞了。”我直视他说道。
“看来太子的耐心真的是不太好呢,不过,太子在裴沙的这段时间总会有机会的……,毕竟太子此次前来也是为了那笔交易,不是吗?”裴峦轻笑道。
看不惯他那有些嚣张的笑脸,也同样笑着说道:“不知贵国的三公主,陛下的亲妹妹近来可好,这几年过去,想必已经嫁作他人妇了,若希这次离京前,父皇还曾遗憾地说,不能有像三公主这样身份尊贵的儿媳,可真是件憾事呢。”
不用他回答我,我也知道那位三公主这几年来过的如何,在大哥离世后,我便没想让裴沙皇室好过过,流言先是从明昊开始,说是三公主命主不详,凡欲与其结亲者皆会如明昊大皇子一般遭遇不幸,这种事情百姓们是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的,渐渐地,流言也传到了裴沙,这种年代,女子最忌讳的就是克夫一说,世人也是一样,尽管出于对皇室的敬畏,其他人并不好多说什么,但是在裴沙的显赫权贵之家都不会愿意让三公主嫁入家门,而三公主身份高贵,又兼是太子的亲妹妹,更不可能委身下嫁,就着好这样拖着,一个女子一生之中就那么几年是适于出嫁的年龄,这一拖下去,岁数大了就更不好嫁了,这已成为裴沙贵族中一个公开的笑谈,或许这样做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过于残忍,但是一想到大哥,我却并没有后悔这样做过。
果然此言一出,裴峦的脸色立刻难看下来,但是仅仅是一瞬间,随后他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朕替三公主多谢贵国陛下的挂念,也同样希望太子殿下能在裴沙玩得愉快。”裴峦如此说道。
我正要离去时,裴峦在我身后突然说道:“对了,不知太子与朕在弄壤第一次相遇时,将朕错认为何人了呢?”
我心下一惊,但随即又想到他也许早就清楚了,不冷不热地说道:“陛下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裴峦听后只是笑笑,也并未阻止我的离去。
但不知为何,总是被他担心看出什么来,这个人真是让人感到不舒服。
裴峦看着那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神色渐渐冰冷起来,就连炎栎出现在他的面前,都并未理会。
“陛下,明昊太子似乎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好欺呢。”
“先生似乎很高兴?”裴峦语气不善地说道。
“在下不敢。”
“这世上可没有先生不敢的吧,”裴峦突然笑道:“先生你说……明昊这次只是将赌注押在我一个人身上了吗?”
“应该不是,虽然三皇子那里已死无对证,但从一些蛛丝马迹上来看,他的身后也有明昊的影子。”炎栎说起这些后,眼眸中有丝精光闪过。
“明昊,明昊,真是没想到那时的事情竟能让他们牵挂至今……”
裴峦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