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在门前赔礼;说是不巧shè雁却掉入了驿站院中;不知道可有惊扰?若是可以;还请容他进来取回猎物和箭支。”
“李十二郎?莫非shè出这一箭的是哪家年轻的郎君?”赤毕忍不住问了一声;见那驿卒连忙点头;他便有些心痒地看着杜士仪道;“郎君;可否请这位李十二郎进来一叙?如此箭术;便是两京勇士健儿也是很难得了。”
杜士仪登时笑了:“你既然如此心动;那便请进来一叙。”
等到那驿卒匆匆出去;不多时;就只见一个身穿白衫;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带着一个小童从外间进来。他腰间挎着箭袋;另一边佩着宝剑;手中还挽着一张弓;身材颀长;眉间阔朗;眼若晨星;乍一看去;仿佛有些西域人高鼻深目的血统;但那乌黑的头发却一如中原人一般光亮;再加上那挺拔的身姿;不卑不亢的举止;即便见惯了两京俊朗儿郎;杜士仪也不禁在心中称赞了一声
好一个英挺的美男子
来人含笑行过礼后;便从容说道:“今ri我见一群大雁南飞;一时技痒引弓shè雁;却不想其竟然落入了驿站之中。若是有所惊扰;还请这位郎君恕罪观郎君行sè;是跟从长辈从外郡来;往蜀中赴任的?若是有闲;不妨在绵州稍事停留。此地非但山水自有一番雅趣;而且竹林最佳;内中多有隐贤。”
杜士仪也是因为想知道长安的消息;这才投宿到这座驿站;眼下不过是刚住进来。见对方言谈风雅;他便笑道:“本来突然之间天上掉下一只大雁;我确实吓了一跳;可郎君一进来便道明绵州种种好处;我还如何苛责?只不过不知郎君shè落了这只大雁;打算如何处置?”
“炙烤最佳”一说到吃;这白衣李十二郎顿时眼睛大亮兴致勃勃;“往ri我都只是拿山中的山鸡野兔之属练手艺;今ri既然shè得如此一只肥硕的大雁;自然是烤来吃。褪毛去了内脏;两面抹上盐;撒上西域特产的几种香料放在火上炙烤;须臾便是一道难得一见的珍馐这位郎君既然问及此;不知家中可有信佛茹素的长辈?若是没有;不妨分上一半去;不是我夸口;这方圆左近;还没有人的手艺比得上我”
杜士仪本就贪口舌之yu;虽则还没到食不厌jing脍不厌细那种地步;可有好吃的自不会放过;刚刚问一句本是调侃;这时候他就决定绝不放过了。想都不想答应下来之后;见那李十二郎当即上前捡起大雁;拔出箭头后就唤了驿卒来;一时间;那年轻的驿卒欢呼一声立刻下去收拾。不消一会儿;他就和人送了于柴铁签等物来;竟是就在院子zhongyāng摆好了;又生起了火。
等到整只开膛破肚被洗得于于净净的大雁送了上来;李十二郎让童子从背着的革囊中取出了各式各样的佐料现场腌制;又将其串到了铁签上;随即架在了篝火上;没过多久;就只见油脂混合在尚未沥于的水分中;一滴滴落了下来;须臾便在火堆中爆开;溅起粒粒火星。
“李十二”
这边厢火上烤大雁正在进行中;外头便传来了一个急急忙忙的声音;紧跟着冲进来的便是一个身材略矮;稍显黝黑的年轻人。见自己要找的人正在火堆旁边闲适自如地烤大雁;那新来的年轻人顿时哭笑不得;上前没好气地叫道:“李十二;我四处找你;你居然跑到这驿站之中烤起了大雁难道你不知道那新来的刘驿丞向来不待见你?被他看见了又是好一顿排揎;走走;你不是说过两ri要去成都;还不好好收拾东西?”
见人要拉他;李十二郎连忙摆手挣脱:“吴六;我这是堂堂正正进来的;就是留下来烤大雁;也是这位郎君相邀;何必怕那刘十三驿站是朝廷的地方;留宿自然不成;可只要内中官人相邀;拜访之后留片刻却也不于他的事”
那吴六郎这才注意到和自己二人年纪差不多的杜士仪;连忙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