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就这样蔓延开来。
“诶,兄弟,你怎么在这儿,最近生意做大发了吧。”
“甭提了。”男人连灌两杯,神情沮丧,“这几日凤都人心惶惶,城门的守备卡得死紧,不让出不让进的。我那盐铺米铺可全在里面,万一这仗一打,我那老底算是全毁了,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又打,不是才听说打完了么,怎么又打了?那个。。。。。。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毓缡。”男人长叹一声,“他打起仗来,简直是个不要命的疯子,他呀。。。。。。唉。。。。。。”
邻桌那两人的谈话断断续续入了初染的耳,让她隐隐犯疼的脑子忽地清醒起来。
毓缡,他终究是发兵了,这么说,他的伤应该好了吧?
“风初染,你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眼睁睁看着他走入你的圈套,你很得意是不是?!你知道么,那差点要了他命的那一箭,是你亲手扎的!”
那夜霍青玉的话,就像一个噩梦,反反复复出现在她脑子里,徘徊不去。
“姑娘,你怎么了?”掌柜回来,见初染单手支着额头,面露疲态,不由担心道,“姑娘不舒服么?”
初染摆摆手笑道:“没事,对了——”她勉强笑道,“掌柜再给我说几个故事吧。”
“姑娘想听什么?”他坐下来。这个姑娘倒是有趣,每回一个人来,别的不说,就是听他讲些陈年旧事。
“嗯。。。。。。还是再说说凤兮吧。”初染开口,“听说,她三年未曾开口说话,是个傻子?”
“宫里头是这么传的,究竟是不是我们也不知道。”掌柜忽的笑了,“不过当初给公主占卜的梦师却说了这样一句话,他说:此姝之贵,当贵不可言;此女之颜,当倾天下。”
“我记得,那天晚上,下了好大一场桃花雨。第二天推门出去,整个伊歌城全是粉色的。”忆起那日情境,他的脸上仍有一丝醉意,“真像一场梦啊。那时候我还年轻,他们老一辈的人说,活了这么久,从没见过这样的稀罕事,天降祥瑞,栖梧大喜了。后来看了榜文才知道,长公主出世了。”
“那她,又是怎么死的?”初染迟疑道,“我听说,是皇上下的令。”
那个男人,他怎忍心?!
“唉,世事多变。那个梦师原先还好好的,结果第二天莫名其妙地就死了,听说死的时候,他手上就拿着那张命签,周围全是桃花。后来,一个个给公主占过卦的病的病死的死。”说到这里,掌柜摇了摇头,“那日枬王宫变被擒,不知是说了什么话,皇上脸色立刻就变了。再后来,他也死了,牢房里全是桃花。。。。。。”
[第五卷 沉浮:乾坤(五)]
“就为的这个?!呵,他究竟是糊涂还是天性冷血?!”初染哧道,忆起凤钦沅昨晚那一闪而逝的戾气和漠然,她觉得很悲哀。这样的父亲,有,倒不如没有。
“姑娘,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初染的大胆把掌柜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逡巡了周围一眼,他压低声音提醒。“其实我们也不相信,你说一个小姑娘怎么就和妖孽扯上了关系。可说来也怪,自从凤兮公主死后,那些怪事儿就再没发生。这日子一久,也就忘了。说到底,也是她没那个福气。”
“那你们又怎么肯定,她就死了呢?”初染又问。
掌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咱们这么多人瞧着,还能有假呀。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经你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一个事儿。公主死后没几年,是有人传来着,说她没死,日后还要回来的。嗨,谁知道呢!”掌柜摇了摇头,长长叹出一口气,继而又自嘲地笑了:“看我乱七八糟说些什么呢,人死不能复生,我还真是年纪一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