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筹措军需完毕,立刻会赶来边关。”
“这是静云大师亲自为陛下开光的玉佛,陛下一定要随身佩戴,保佑你逢凶化吉。”
……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脖子上摸了摸,俞镛之亲手戴上的玉佛仿佛还带着他的余温,让人心中暖烘烘的。
“陛下,厉王殿下求见。”车外洪宝叫了一声。
沐奕言不由得抚了抚额,自从大军开拔之后,沐恒衍军纪鲜明,调度有方,令人钦佩,只是他好像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每天必定要到沐奕言跟前坐上片刻,军情说不到几句就没了,剩下的时候就是大眼瞪小眼。
沐奕言感激他在金銮殿上的拔刀相助,可是对这个冷酷寡言的厉王,她实在亲热不起来,从前气不过,还能胡搅蛮缠调戏一番,可现在在同一阵营,她总不能再这么没脸没皮吧?
她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快快有请。”
门帘一挑,沐恒衍走了进来,带进来一股冷意,沐奕言冷不住哆嗦了一下。
“陛下冷吗?”沐恒衍皱着眉头道,“穿得太少了。”
沐奕言无语地看了看他身上的一件薄薄的锦衣,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大氅,强笑着道:“厉王真会说笑话。”
“陛下和臣不一样。”沐恒衍回头对着他的侍卫说,“去,把本王的那件狐裘拿过来。”
“不不不,不用了,”沐奕言叫苦不迭,“现在披狐裘冬天了朕难不成钻到树洞过冬去?”
沐恒衍怔在原地,半晌才闷声道:“陛下,臣记得俞大人送你东西的时候你可没推却。”
沐奕言愣住了,脸腾地红了起来,喃喃地说:“你……你怎么看到了……这不是不一样嘛……”
出发前礼部在京城外搞了一个盛大的出征仪式,她把俞镛之的文章背得滚瓜烂熟,对着数十万开拔的大军、京城百姓、文武群臣做了一番慷慨激昂的动员,着实露了一把脸。
出师大会后,俞镛之一路送到了百里之外,最后分别时,找了一个僻静的大树后,帮她带上了玉佩,没想到居然被沐恒衍瞧见了。
“什么地方不一样?就因为他喜欢上陛下了?”沐恒衍冷冷地瞟了她一眼。
沐奕言差点从软榻上跳了起来,涨红了脸:“哪有!厉王你不要听那些谣言惑众,朕和俞爱卿那是小葱拌豆腐……”
“是吗?”沐恒衍轻哼了一声,“我看俞大人巴不得谣言再传得厉害一点。”
沐奕言简直招架不住,狼狈地想换个话题:“哎呀今天天气不错,路上也不太颠,对了厉王,咱们还有多久能到边关……”
整个车厢里就听见沐奕言絮絮叨叨的声音,到了最后,她说得喉咙都快干了,不由得怒从心起,悻然回瞪着沐恒衍不吭声了。
两个人又大眼瞪着小眼,车厢里一阵沉默,只能听到车轱辘转动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沐恒衍终于开口了:“臣有件东西做了很久了,一直想替它找个主人,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兴趣瞧一瞧?”
沐奕言哪有什么兴趣,摇头说:“君子不夺人所好……”
话还没说完,只见沐恒衍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小包,小心翼翼地打了开来,立刻,四五支柳枝烧的炭笔呈现在沐奕言的面前。
沐奕言又惊又喜,一下子就抢过了布包,爱不释手地摸了摸,顿时,手上便有了几道黑痕。
“厉王你是怎么弄出来的?这可太好了,朕念着这个好久了,有时候想涂上几笔都没趁手的东西,朕从前小时候还……”沐奕言倏地住了口,尴尬地笑了笑。
“陛下喜欢吗?”沐恒衍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声音有些僵硬。
“喜欢,多谢厉王,从前也有个人为朕烧过,只可惜现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