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就算想明白了,隔两天也忘了。但我知道的,我之前十八年,我喜欢练剑所以练了,改练双剑以后——师兄你很强,双剑也很有意思,比一个人练剑还有意思,我很喜欢,所以以后的十八年,如果没有其它事做,我也就打算就这么练下去……嗯……”他搔了搔头,皱起了眉,苦恼的样子,“……是为什么说起这个来的?……唔,忘记了,总之,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楚云看着那张纯朴善良脸——上面的表情过分天然,简直像是初生的婴孩——不由抽搐了一下,又抽搐了一下,在沉痛和暴笑之间,调不出合适的表情频道。
“啊,对了,”槐枫忽然一击掌,“我想起来要说什么了——双剑始终是两个人的项目吧。”
“哎?”
轮到楚云如坠五云之中。
“嗯,”槐枫挠挠耳朵,略低下头,因为措词的生涩而有些赧然,“那个啥,反正是两个人,所以,如果我够强大的话,就算你体能差点也没什么关系吧,何况你技术那么细腻来着……啊,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会让你去吃禁药的,我会变得很强大——那个当然现在还很肉啦,但是我会努力的——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
楚云抬起眼,细看面前的槐枫:
他的肩膀还不宽阔。
他的胸膛并不算厚实。
他手上的茧子,也没有多到可以拿出来数资历的地步。
但他有一双大的有点挑战人类生理学极限的眸子:
幽深的瞳仁,闪亮的光芒,清澈见底的神色;用只有两个人才看得懂得字体,写着诚恳和坚定,笔画清晰,黑白分明——端正地映着一个,唯一一个人影,不偏不倚,恰是楚云。
一个十八岁少年所能有的一切勇气和担当,莫过于此。
第35章
楚云见槐枫眸子里那个人形的影子,一晃,又一晃,不知为什么,热流不知不觉地窜上了两颊,连忙别开头去:“咳,那个,回去吧,时候不早了,饭还没吃呢。”
说着,衣袂翩飞转回身去,却被槐枫拉住了袖子,瞧了瞧那边的琴盒,又征询地望了自己袖边的手一眼,心想怪哉,平时这小子扛东西那叫一个自发自觉积极主动,今天怎么……
那边槐枫兀自叫了一声:“咩咩。”
楚云背后一凉,寒毛根根立起——咩咩这名字槐枫平时压根不敢叫,只是两个人在房间里,楚云又是绵羊态的时候才偶尔一叫……现在他竟……难道……
楚云忙抬起手一看——五支手指,根根纤长,而且分得够开并没有连在一起的迹象;视线往周围转一圈,这高度,这视角,也应该还是人类,那么……一个白眼横过去:“你毛病啊?谁许你在外面……”
“羊角露出来了。”
槐枫指着自己脑侧,补充了一句。
“呃……”
楚云抬起右手,试探着去摸——果然,后脑发旋靠右的位置上,顶出一个坚硬物体来;不死心地抬左手再摸,对称的位置上,一模一样的一个:“不……不会吧……”楚云拧起脸凑到溪边看——溪水映的人恍恍忽忽的,隐约瞧见头部的左右两侧,不长,却足以辨认的羊角,“老天爷,不带这么玩的吧……”
“那个……药效不是已经过了?”槐枫见楚云着急,便也心慌意急起来,绕在楚云身边一圈两圈地转,“怎么还……”
“啧,你没听过江湖上的俗谚?”楚云苦笑。
“唉?”
“常言说:汪二公子的药效——没准。”
“呃……”
楚云还能开玩笑,情况便也不算太坏,槐枫想了想,提议道:“不如你彻底变成羊,我抱你回去?——就当养宠物什么的就不会有人怀疑……”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