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馆中一夜骚动,未有片刻安宁,大批军士衙差进到馆中,对所有人等进行逐个排查。
李桓走出房间,放眼一看,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公人仆役,风声鹤唳。
“师傅,他们也查你了么?”李桓蹙眉轻问。
“查了,我第一个让他们查的。”宁语真神色坦然,“出了这么大的事,逐个排查合情合理,我等问心无愧,配合一下无伤大雅。”
“其他人呢?怕是没这么好说话吧?”李桓微微露出一丝苦笑。
武林中人多是桀骜不驯,若真是他们做的也就算了,若与他们无关,谁会甘愿接受问讯。
宁语真轻叹不语,想了想,又忧心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事情闹到这步田地,愈发难以收拾了。好在公主皇子没有受伤,否则后果更难想象,据说,整个青州城都戒严了。”
李桓同样愁眉不展,轻道:“且等赶往汝州的人马回来,看看那里出了什么事再说吧。陌璃她们不会无故追来,此事绝没那么简单。”
说着环顾四周,想了想道,“对了,昨晚刺客从何处逃走?带我去看看现场。”
于是,二人又来到行馆的一处院墙边,宁语真指着墙上的两个脚印道:“刺客就是从这里翻墙而出,就是用针射你的那个,从这脚印来看,明显是女人的脚,也更加印证就是凌珑无疑。”
李桓沉默不语,仔细将墙上的两个脚印打量一番,又看了看院墙,足有两丈多高,皱眉道:“这么高的围墙,想翻过去可不容易。师傅,你轻功好,来试试看。”
宁语真依言退后两步,接着纵身向前,平地跃起,在墙面上接连蹬踏,最后翩然立于墙头之上。
李桓扫了眼墙上留下的脚印,嘴角微微冷笑。宁语真轻飘飘地跃下,小声问道:“怎么样,看出什么没?”
李桓朝上面努了努嘴,“这不是显而易见么,你这么好的身手,要翻墙尚且需要三步借力,而昨晚的刺客只用两步就过了墙,你觉得呢?”
“此人轻功十分了得!”
宁语真转念一想,很快明白他话中之意,“凌珑可没这么好的轻功,所以昨晚伤你的那个刺客,不是凌珑!”
“当然不是。”
李桓冷冷一笑,“你也不想想,若真是凌珑,她是怎么混进这里的?此地乃皇家行馆,戒备森严,你说她独自潜入或许还有可能,但她要如何带着一群手下一同混进来?你真当这里的侍卫都是瞎子么。”
“那还会是谁?那人伤了你,又留下解药,分明与你相识,如此一来,反倒叫你更加说不清了。”
“说不清就不说。”
李桓随口一笑,毫不在意道,“放心吧,公主殿下可不是傻子,追查凶手是他们的事,咱们行得正坐得直,问心无愧,瞎操什么心。”
临近午时,李桓独自坐在床边运气调息。
乔小玉说得没错,他的内伤看着没大碍,其实也疏忽不得,就昨晚全力冲过去救公主那一下,差点叫他又岔了气。
“砰!”
房门突然被一下推开,罗芸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愤愤道:“真是岂有此理!我们好心前来随行护驾,结果被当成嫌犯调查,真是混账透顶!
李桓!别说我藏兵谷不给太爷面子,来也来了,是那九公主自己不识好歹!我们这便告辞,恕不奉陪!”
李桓行功被突然打断,险些又岔了气,没好气道:“我说大侄女,你多大个人了,懂不懂一点规矩礼仪?进男人房间不会先敲门么?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
“你还有脸说?”
罗芸叉腰瞪着他,“昨晚那刺客是谁,当我们不知?你姘头干的好事,却叫我们跟着背黑锅,你倒是有脸?”
李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