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间屋时会小心的经过打盹的艾萨萨身边,然后他会用飞快的速度通过艾萨萨面前,小脚板在地板上跑动的声音就像小老鼠跑动的声音,艾萨萨松软地瘫在沙发上打鼾,她的口角流出涎水。
()
梧桐树下的探戈 (46)
46
陈一凡想立即忘掉林立,她想离开C城,当收到从江南发来的广告策划书传真给时,陈一凡决定自己去江南跑一趟,和江南那边谈谈这一次的广告策划。江南的雨水真多,一大早起床就被洇霭霭的雾雨包裹着,出门可以不打伞,衣服不会被雾雨弄湿,只是有点潮润。烟雨朦胧的小镇很妩媚,让人在街上漫步而不想回家。窄皮巷口有一江南少妇倚门而立,无聊地望着过往的行人,她长得和一副画中的女子一模一样,那画家画中的女人都是贞节女子怨妇冤魂的模样,好似一个个都等着并期待着自己的男人去蹂躏她们似的,有严重的受虐倾向。那个画家因这副画而一举出名,所有的男人都说他的画在写实主义中渗透着中国女人生动传神的传统美感。陈一凡觉得他画中的女人阴气太重,她认为她们脸上的尘埃太厚太厚,好似墓|穴里走了出来似的。单彤说男人们都恨不能让女人们全都重新裹上脚,然后最好是能有个三妻四妾。艾萨萨说单彤你不是反对婚姻吗?有三妻四妾有什么关系啊?单彤说我希望女人也能够有三夫四面,艾萨萨说什么面啊?单彤说当然是面首啊,这样才公平,那就是我主张的无婚姻状,纯粹按自然原则,强者多劳嘛。单彤的这一论点在她的专栏里一发表就遭到所有的男人的强烈攻击,C城的男人说单彤是没有性器官的不男不女的异型,没有理由来评论男人的事情。陈一凡看见那个画家珍藏了好多的女人,他把一个个女人都珍藏在他事先修好的墓|穴中,他在用墓|穴收集女人。窄皮巷这个女子就是刚刚从墓|穴里钻了出来。她拉着陈一凡的手说她在等一个男人,那日他就是从这窄皮巷走了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她的手冰冷,没有血色,没有肉,只有骨头,陈一凡看见她说着话一会就成了一具骷髅,她吓出一身冷汗。窄皮巷那女子早走得没了人影,雨丝栩栩,周围没有一个人,小巷尽头有一户人家枫叶出墙,映得石板路绯红绯红,在淫雨霏霏中那株枫叶那样的绚丽,这株生命如火的枫树消散了陈一凡阴雨绵绵的情绪,她在雾气和雨丝中极力去回想她和林立的认识和邂逅,那一团被踩在脚下的玫瑰花,……怎么一切她都连贯不起来了,她好象忘记了林立什么模样,只能想起那个瓶子里装的胚胎,她知道林立这个名字已经逐渐变成了一串省略号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于是,她的心开始活跃了起来。
回到C城,单彤的电话始终不通,陈一凡从艾萨萨那里才知道单彤一个人走坐车到西藏了。
梧桐树下的探戈 (47)
47
单彤走后的那个周末陈一凡是那样的寂寞。她看见窗前的梧桐叶越来越稀疏,行道上的梧桐已经经不起再刮风了。这个秋天C城的风刮得那样的刻薄,一点不留情面,满地都是梧桐树叶。艾萨萨和她的F在避暑山庄的度假要三天后才回来,易阳的电话老是关机。单彤已经到了西藏,正在八角街喝酥油茶。余梦的丈夫把女儿接到别墅去了,余梦躲在自己那座豪宅里什么也不干,她的忧郁症大概更严重了,电话也没有人接。最后陈一凡拨通了丁维敏的电话。
丁维敏是陈一凡小学同学。陈一凡母亲有一口很大的香樟木箱子,满满一箱子以前的旧旗袍,陈一凡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