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芸浑然不觉,照样叫着三哥,自顾自地嬉笑游戏。
不知白氏怎么样了?心里这样想着,漫步进了正厅,见白氏系着围裙,坐在门边的一张小凳子上,正低着头在剥豆荚。阳光斜映,照在她雪白如凝脂的颈子上,愈觉动人,关卓凡心中微微一荡,叫了声“嫂子”,白氏没抬头,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在生气——生关卓凡的气,生卓仁的气,生那个弟媳的气,也生自己的气。至于为什么生气,她自己却说不上来。昨天晚上,在西厢房里发生了什么,她知道;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知道,甚至连问的心思都没有,只是觉得心中有说不出的烦闷,说不出的委屈。
关卓凡见她这样,笑了笑,自己先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了,再招呼她到:“嫂子,你来,我有话说。”
白氏默不作声,半晌才站起身,把围裙摘了,走过来坐在桌旁,眼光却望着地上。
“嫂子,你昨天吃了酒,可是觉得身子难受?”
白氏脸一红,想起昨天酒桌上那股奇怪的感觉——她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这两年独守空闺,夜半无人之时,亦时常会涌起这样的感觉,只是从没有象昨日那样强烈。现在被关卓凡这一问,心里先虚了,嘴上却说道:“你胡扯什么呀……我不知道你在说啥……”
关卓凡见她不打自招,暗暗好笑,心说我这个嫂子有点萌得可爱了,脸上却正色道:“嫂子,昨天那酒,不是好酒!那是卓仁花了二十两银子从药铺弄来的,叫合春酒。”
“啊?”白氏吃惊地抬起头,捂住了嘴。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这酒是做什么用的,难怪自己的身子会变得那样奇怪。可是……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那你还劝你二嫂喝?”
“这个么……嘿嘿,”关卓凡不怀好意地看着白氏,笑嘻嘻地说:“若不是她,那昨晚上在我房里的,就是嫂子你了。”
“呸!”白氏满脸绯红,啐了一口,站起身来就走。
“哎,哎,当我没说……”关卓凡慌忙拦着,做了个揖,“当我没说还不行吗?”
白氏把脸偏在一旁,绞着衣角,半晌才又坐下,小声说道:“你昨天……弄出那么大动静,也不怕人听见……幸亏小芸还不懂事……”说到这,羞得耳根子都红了。
“是是,我下回小点儿声。”关卓凡笑着说。
白氏见他还是风言风语的,白了他一眼,又说:“卓仁的媳妇让你给……那个了,他能善罢甘休?你得防着一点!”
“是他自找的。”关卓凡淡淡地说,“谁也别想再来欺负你。”
白氏低下头,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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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白氏这一番对话,倒启动了关卓凡另外一个心思。古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这种事,也就算了,但自己要成大事,家是非齐不可的,一定要将这个家,经营成一个基地,固若金汤,这样自己做起事来,才能够大胆放手,没有后顾之忧。
这些日子,白天在营里,跟一帮手下的军官,慢慢混的熟了,统带马队,也渐渐有了些心得。管带子队和丑队的两名委署校尉,都还算得力,帮上了不少忙。至于寅队,那名丁姓的哨长,叫丁世杰,关卓凡不在的时候,多半倒是把寅队委托他来管带。
关卓凡把营里原来的规矩改了改,按东路,中路,西路,把城南划成三片,由三支马队各管一片,每支马队的四哨之中,白天派两哨巡逻,夜里派一哨,另一哨轮班休息。在巡逻的路线的几个点上,设了水牌,需由带队的军官签到。如此做来,秩序井然,在和翼尉那里,博得激赏,过不多时,城里的其他几营,便也都用上了这个法子。
至于街面儿上那些免不去的各种陋规收入,他没有去触碰,仅仅对手下的官兵做最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