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叹了口气,说道:“户部的事情,你有什么不知道的?是该好好整顿一番的!阎丹初在户部的所作所为,还真不能说有什么不对。再者说了,咱们拉不下这个脸,丑人叫阎某人、关某人去做,又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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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说道:“关逸轩要整顿绿营,不想叫户部从中添乱,找个军费报销的案子来做伐子,这是想得到的——未必是针对你我!而且,我总觉得,即便关逸轩、阎丹初要拿军费报销开刀,也不应该在此时动手。安徽这个案子,未必是他们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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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说道:“着啊!‘太后阅兵’之后,紧接着就是美国的那个‘访华代表团’。这两件,都是该他大大露脸的事儿——在这个点儿上,横生枝节,未免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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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说道:“再有,安徽的事儿,麻烦得很。湘、淮、轩几方,绞在一起;还有盐政,一班发捻余孽和盐枭勾勾搭搭,朝廷和地方上的某些人,在里边也不见得没有首尾。这些,和军费报销,都或多或少是有瓜葛的——这些事儿,你大约比我还要清楚。哦,对了,英翰还是旗下的。总之,要是我,不会拿安徽来动刀子——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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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大可能。”
恭王提到的“发捻余孽和盐枭勾勾搭搭”,主要指的是李世忠。
前文说过,关卓凡消灭苗霈霖之后,李世忠立即上书,以双脚湿气严重,不良于行,请求裁撤他的“豫胜营”,致仕回乡养病。这个请求,朝廷当然立准,李世忠于是逃得一命,没有落得和苗霈霖同样的下场。
李世忠控制两淮盐场,“豫胜营”虽然裁撤了,但两淮盐枭依旧出入门下,私下底还是称他“寿王”,李世忠在安徽还是有很大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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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说道:“我觉得实在是不像。其他的不说,这种案子,真的要办的话,应该事先暗地里调查钩沉,人证、物证都有了,才大举发动。现在诸事不备,贸然发动,徒然打草惊蛇,有什么好处呢?”
说完了,才发觉自己的话里,把宝洌П茸髁恕吧摺保��醪挥晌⑽⒁恍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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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的嘴角,露出一丝讥嘲的笑容,说道:“王永泰受人指使,确定无疑,只不过指使他的人,不大可能是关逸轩。王某背后的人,必然是知道此案的底细的,也确定无疑。至于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难说的很。可能是户部内部分赃不均,有人报复同僚;也有可能是安徽那边出了什么状况。反正,不大像是冲着你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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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知道安徽军费报销底细的,无非两个地方:一个是户部山东司,一个是安徽巡抚衙门。那么,此案的举发者,最大的可能性,就应该出自这两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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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既然打开,深想下去,便知道举发者出于安徽的可能性是更大的。因为言官上折,如果不是出于本心,也不是由关卓凡、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