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计,是不是有点玩过头了?笑一笑,说道:“华兄,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这一点心意,算做我的贺礼,不必客气的。”
华尔的心情是激动,但美国领事所想的,则不止于此——自己国内的南北战争,正打到激烈的时候,而且政府一方吃了几场败仗,局面堪忧,这是查尔斯深知的。以华尔名义捐来的一万两银子,恐怕是迄今为止,美国政府所收到的最大一笔个人捐款了,而轩军捐助的四万两,不管多么令人讶异,也要先收下来再说——这种时候,就算是最微小的一份力量,也会对战争起到一点帮助,何况是实实在在的五万两白银,对政府算是一笔不小的助益了。
于是查尔斯异常郑重地代表美国政府,表示衷心感谢。不过他与华尔不同,毕竟是个外交家,对于关卓凡的这一笔钱,仍然暗暗在心中揣测着他的用意。
关卓凡不去管他,等到喧闹已毕,便目视司仪,司仪会意,喊了一声:“行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因为华尔的父母不在,所以这一拜是遥拜。等到夫妻对拜之后,这一桩异域姻缘,便告功成。
良缘佳偶,满堂喜气,关卓凡亦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心想这段日子忙得天昏地暗,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等一会真要好好喝上几杯,松泛松泛。
念头还没转完,却看见图林从门口进来,一路穿过堂上的人群,匆匆来到了他身边。
“爷,天津的三口通商大臣崇厚,由薛抚台和那个徐长山陪着,已经在小东门下了船。”图林拿眼睛四周扫视了一圈,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刚一下船,就亮了钦差的身份,派人用钦差的关防,封了县衙的电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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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敌友难分
关防,就是大印。既然封了电报处,那显见崇厚此来,是要查处电报的事情了。
稳住,关卓凡对自己说。
酒是喝不成了。为了不破坏这个好日子,他强自镇定地向华尔告辞,抱歉地说,临时有急务要办。
这倒也是常事,因此关卓凡的告辞,虽然对于华尔和满堂的宾客来说,是一种遗憾,但并没有引起什么不安。他上了轿子,便直奔钦差大臣下榻的正阳客栈,结果发现,钦差随带的戈什哈已经在客栈四周下了警戒。待得通报进去,却吃了一个闭门羹——崇厚没有让他进去请圣安,而是传话出来,说是天色已晚,见面不便,请关藩台明天一早到客栈来听旨。
看样子不大妙!这就得连夜商量对策了。关卓凡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定下心来想了想,派人把杨坊、刘郇膏、利宾、丁世杰、张勇五个,请到衙里来。
“老总,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砸了黑砖!”丁世杰脸上现出愤愤不平的神色,“我们在前面打生打死,他们倒在背后专一挑毛病,弄小鞋给你穿。”
“这个不消说,必是薛抚台和徐长山捣的鬼。”刘郇膏沉思着说,“崇地山是兵部侍郎衔,在天津管理三口通商事,对洋务当然有所了解,朝廷选他来查,也是题中应有之意。只是崇地山奉派了这样一个差事,下船伊始,就先封了电报处,这样大张旗鼓,倒是想不到的事。这个杀威棒打得不轻。可见来者不善。”
“我调些兵。进城来给他起哄。把他吓跑了完事。”张勇跃跃欲试地说,“就说长毛打来了,不信他不滚蛋……”
“胡说!”关卓凡把脸一沉,张勇吓得收了声,不敢说话了。
崇厚这个人,关卓凡当然知道。印象最深的,是他后来在光绪年间出使俄国,私自与俄国人签订条约。许诺了大量利益,允俄国永远占据伊犁,结果被朝廷定了“斩监侯”的罪,几乎就要杀头,算是戴了帽子的卖国贼。这些在后世都是有定论的,没想到现在是他来查办自己。
“电报是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