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偏见啊!”
拉普兰人苦笑着说。
的确,在新伊甸,说起赛维勒人便有这样的印象。就像一想到阿赫尔人,就觉得他们应该穿木屐,以及上下一般宽窄的衣服,宽大的腰带上插着团扇一般。
“虽然比一般人敏感,不过还不到过敏的程度啦!”
顶多也就是喝酒特别容易醉,花粉飘飞的时候眼睛和喉咙会痒罢了。
要是和流传的说法那样,光是用含酒jīng的消毒剂清洗双手就会起疹子那么严重的话,天天要和法蒂安一起准备晚餐的自己,不早就死了吗?
别忘了。虽然法蒂安很能干,把两家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可她有七个弟弟妹妹,那么多张嘴,把准备晚餐的活儿推给她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赛维勒人也装了一盘咖喱。从中午开始他就不断的讲习和示范咖喱的制作方法,现在已经饥肠辘辘了。
“哎?……”
他吃了一口之后,皱着眉头看着盘子里的东西。
“好像少了点什么……啊!”
他从口袋里翻出了一个小瓶。瓶子里装着细细的灰sè粉末。
当他把这粉末洒在热气腾腾的咖喱上时,香味瞬间浓郁了起来。如果说刚刚是软毛搔弄的程度,那么现在香味对神经的刺激便犹如猫抓一样强烈。
“!!”
由理瞪大了眼睛。
“那个,是什么东西?”
“Macon的果壳和花瓣干燥之后的混合物。”
拉普兰人再次品尝了一下。
“虽然和法蒂安做的还有点差距,不过……!!”
“咚!”
一声巨响,吧台处拉普兰人原先坐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洞。炒锅带着战斧的气势劈了进去,厚实的木板折成两段。
“喂!”
拉普兰人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如果躲的不够快,现在恐怕已经死了吧——啊,这话似乎有语病,因为自己现在好像已经死了。
“你在做什么!”
椎名的反应最快,刚刚还在角落里端着盘子的她,身影扭曲了一下,便出现在由理的身边,一下子就压制住了把炒锅重新提起来,想要给拉普兰人致命一击的由理。
“……咦?”
就连由理,也是满脸意外之sè。
——为什么刚刚听到这家伙的话,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焦躁之情呢?
难道是,自己对那个叫“法蒂安”的女孩,产生了某种竞争心理……么?!
——不可能!
由理在心中断然否认。
在那一天之后,仲村由理就不再是为了她自己而活着了。
被割开喉咙的妹妹痛苦而无声的挣扎。
惊恐的无法闭上眼睛的弟弟的目光。
凶手平和的,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声音。
以及,刀刃割开皮肤时,先是冰冷,然后炸裂般剧痛的感觉。
在那之后,父母搬家了。由理转到了新的学校。没人知道这一家曾经在凶案当中失去了三个孩子。一切似乎都转上了正常的轨道。
……正常的有点不正常。
父母疼爱由理,但极力避免提到由理的弟弟妹妹。就算是忌rì,他们也不会去家族墓地。
每年,为墓碑洒扫的,都只有由理一个人。
……就好像,他们从来都只有仲村由理着一个女儿似的。
当由理在高中的志愿调查表上写上“jǐng备队”的时候,父母更是大加反对。他们对由理的未来已经做好了打算,似乎是与当地大家族联姻来着。
——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