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来,临时转职为医疗兵的纽伦堡号的陆战队员几乎没有合眼。一看到努斯那张长满了漂亮的卷曲的络腮胡子上那一对大大的黑眼圈,就算是因为老师昏迷后总也醒不过来的西斯学徒,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那些可怕的斑块已经不再发烫了。当三天前赫尔维西亚禁卫旅的士兵们想要帮助努斯和克劳斯搬动这个男人的时候,这些红色斑块散发出来的高热让他们闪电般的缩回了手,然后吃惊的看着上面鼓起来的水泡。即便在一天以后,热量也能把毛巾上的水分蒸腾出白色的水汽来。
高热在持续了一天后陡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这种情况让那个克劳斯大叔更加紧张了起来。
仿佛是火焰燃尽煤块一般,这种过敏的高热也将西斯武士的生命似乎燃烧殆尽了。那之后,阿斯拜恩就像是死掉了一样。无论是呼吸还是心跳,这些生命体征仅维持在了最低限度。
面对这种情况,不要说赫尔维西亚本地的医生和研究者,就是克劳斯他们也束手无策。纽伦堡号和她的舰员,都是特意培养出来的杀戮和毁灭机器,不是医院船和医生。
“老师说过,哈洛温提督和卡萨诺瓦课长的支援大概这两天就会到了。放心吧。”
西斯学徒这样安慰着沮丧的医疗兵,而听到这句话的克劳斯则微微皱紧了眉头。
是吗,那个时空管理局的人终于来了吗?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自己和纽伦堡号上的一群人呢?
虽然勉勉强强回到了高位轨道上,但之前为了压制那个缚魂者,加上回到高位轨道的消耗,纽伦堡号的电容已经空到可以不穿绝缘服就能进去检查的地步了。
自己手里的牌,已经差不多空了。剩下的,果然还要看真神的安排了吗?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看着反过来安慰努斯的佐天泪子,克劳斯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
如果,如果时空管理局都是像这孩子一样的人的话……切,怎么可能呢?
“克劳斯大叔,你想吃什么?”
佐天的声音惊醒了思考中的克劳斯。看着端起水盆准备出门的西斯学徒,塔什蒙贡军人微微笑了起来。
“那就泪子氏浓汤吧。”
“好啊好啊!”
西斯学徒还没说什么,努斯已经兴奋地响应了起来。
摇了摇头,西斯学徒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那纤弱到极点,却仍然清晰的精神波动在原力海洋中制造的破碎杂乱,却仍有某种微妙的秩序可循的波纹,佐天泪子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点了点头。
“请稍等。我洗漱之后就去食堂拿原料。努斯先生,请你把酒精炉架好吧。”
“ok。”
……………………
“对不起,对不起……”
佐天轻轻叹了口气,搬着装着半盆水的木盆,费力的在挤满了病床和照顾他们的人的走廊上穿行,艰难的维持着平衡。在这里,连个安全的下脚地都很难找。
“呼,总算是出来了。”
好不容易挤过了人最密集的病房楼来到了水槽边上,佐天不由长长的出了口气。密集的人群,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以及愁苦和痛苦的神色让自幼就生长在和平环境中的她感到非常憋屈和压抑。尽管在昏迷的老师和克劳斯大叔他们面前做出一副成熟的样子,但只有十四岁的少女内心的惶恐和不安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不行,这样子可不行。
自己有资格依靠的,只有老师一个人。其他的,无论是克劳斯大叔和他手下的克隆人士兵,还是梨旺前辈,安夏尔,腓特烈还有那些赫尔维西亚人,罗马人,和她佐天泪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直以来,自己都依靠着老师。幻想网络的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