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两个人。
和情报上说的一样,一个壮年的男子和一个少女,都穿着赫尔维西亚陆军的蓝色冬季军衣。
少女有着即便在赫尔维西亚南部也罕见的长而直的黑发。她露在外面的脸部肌肤泛着白瓷般光泽,双颊即便在这样冷的天气里也透露出粉红色的健康颜色,正是营养良好的证据。
在那一瞬间,少年的内心里微微泛起了酸涩,某个场景在他的脑海中掠过。
穿着灰色衣物的孩子们坐在长长餐桌的两侧。他们有着因为饥饿而显得特别大的眼睛,从显得过于宽大的领口看进去瘦骨嶙峋的身材,和充满皱褶的枯萎皮肤。他们面前的木盘子里,只有用黑麦和土豆制成粗粝面包。那面包硬的,不禁让人觉得把它嚼碎,消化所需要的力量,比它能提供的热量还要多呢。
即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黑面包上隐隐的霉味,还有那身灰色的衣服上散发着的难以言喻的气味,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再忍耐一下,一下就可以了。”
用低到连自己都听不见的音量喃喃自语,少年低头向前。
脚步声在窄小的街道两侧的墙壁之间单调的回响着,逐渐接近了那两个人。
还有十米……五米,四,三,二……就是现在!
“所谓恶意,或者杀气啊。”
西斯勋爵扬起了右手。
“并不是什么特别玄奥的东西。”
仿佛事先商量好了要为他的讲解做示范似的,披着肮脏到看不出原有颜色斗篷的身影,像是突然被凸凹不平的铺石路面绊了一跤一样,踉踉跄跄的撞了上来。
就像是在热闹的集市上,装作绊倒的样子,趁机用夹在指缝里的刀片划破衣物,掠取外乡人钱袋的扒手一样。
然而,这可不是什么热闹的集市。在只有三人的冷清街道里做出这样的行为,难道是初学的小偷吗?
不。
“急剧增加的神经电流和空气中弥漫的肾上腺素的味道,即便是不中用的我,也像针扎一样刺人……呢!”
噼啪!
由于体重太轻的关系,身穿斗篷的人探出的双手被阿斯拜恩击中,轻易拨开。少年本来前扑的体式被带动向上,也为之崩溃。
从扬起的斗篷下面露出来的双手掌缘外侧露出来的,是两把军用小刀。
军用小刀和小刀,虽然只差了个定语,却有着天壤之别。经过磨砂处理之后又好好的喷上了一层颜料的刀身,好像沾满了尘土般不起眼,刀刃几乎都不会反光,却有着惊人的锋利度,能将皮肤,肌肉,韧带轻松割裂。
下一瞬间,少年的身体像是大虾一样弓起。看上去,好像是被阿斯拜恩侧身踢出的一脚,将他如同纸片一样单薄的身体踢飞了起来一样。
然而,事实却不是如此。主动蹬地后退的少年,展现出惊人身体柔软度,卸去了绝大多数踢击的力量和伤害,以平稳的姿态着地。不仅如此,他还在半空中脱下了那件脏的看不出原色的斗篷,并在落地的一瞬间,向追击而来的西斯武士甩出了斗篷。
如果继续向前的话,大概会被斗篷当头罩住,完全失去视野。如果是在新伊甸和已经熟悉起来的学园都市,阿斯拜恩瞬间就能用原力锁链撕成碎屑,或者用原力闪电烧成灰烬,或者满不在乎的被遮住视野却能凭着纯粹的体感作战。不过在能量环境还并不熟悉的这里,他也只有发出了“切”的声音,躲过罩下来的斗篷,向后退到了开始的位置上。
用一种半跪的姿势,少年架起武器,小心的打量着对手。
佐天泪子则惊讶的张开了嘴巴。大概是觉得不太雅观的缘故,她不自觉的用右手掩着下半张脸。这个小动作让少年眯起了眼睛,更加笃定自己的目标就是面前的这个